“这是当然。”姜岁予以肯定。
保镖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往外走。
姜岁送他们到电梯，看着他们离开后，这些天提着生怕成衣也出问题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看你的噩梦恐怕才刚要开始。”程瑜晚经过她的身后，凉声嘲讽。
“不劳烦你费心。”姜岁脸色冷淡，“不论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一人承担便是。”
程瑜晚冷哼一声，从她身旁走过去。
姜岁没放在心上，准备回工作室里给谈斯言的新西装进行收尾。
谁知一转身，就看见那道熟悉清冷的身影从电梯里走来，身后跟着程南，以及一众长生殿的高层。
姜岁愣在原地，他怎么会来这里？
捕捉到姜岁的视线，谈斯言隔着段距离朝她望过来，漆黑的眸子淡漠如水，喜怒难测。
林副总也在，看见姜岁立刻笑了：“谈总，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新锐设计师，姜岁。您这次的私定西装就是她来负责的。”
要知道这位谈总眼光挑剔得很，除了BERT那些大师的手工高定，根本看不上别的。
这次长生殿能得到他的青睐，着实让业界都震了一震。
也为他们未来在男装定制方面的发展，起了个好的开头。
谈斯言神色淡淡，“嗯。”
“姜岁，这位是谈总，你应该见过的。快过来打声招呼。”林副总又对姜岁说。
姜岁硬着头皮走上前，“谈总，您好，好久不见。”
外人并不知道她和谈斯言之间的关系，按她之前去谈氏集团签合同的时间来算，的确是“好久不见”。
谈斯言眼底泛起一抹轻嘲。
好久不见？
昨晚睡他在身边还说梦话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这位姜设计师，应该不介意我现在查验西装成果吧。”谈斯言漫声开口，“毕竟一个月了。”
姜岁还没回答，林副总就立刻道：“当然没问题，姜设计师应该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对不对姜设计师？”
姜岁咽下到嘴边的拒绝，点了下头，“对。”
“那就麻烦你带谈总过去了，好好招待，千万别怠慢了贵客。”
“……好的。”
姜岁带着谈斯言走进工作室里，程南及其他人则留在了外面。
门一关上，她就立刻问谈斯言：“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怕我偷懒吗？”
谈斯言睨她一眼，“姜设计师，我是来看西装的，少跟我攀关系。”
姜岁：“……”他最近又在抽什么风？
总是莫名其妙地拿话怼她。
她也没得罪过他吧？
姜岁简直一头雾水，看着他疏冷的神情，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疑惑，试图跟他商量：
“你现在能不看么？”
谈斯言淡淡吐字：“理由。”
“你的西装我目前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最迟后天就能给你。”姜岁解释，“现在还不算完成品，过早被你看到，会缺乏惊喜感。”
她对那几套西装，还是挺有信心的。
要给他个惊喜？
谈斯言眉梢轻抬，眼底的淡漠消弭了些许。
他神色未显，嗓音透着不悦：“所以你就让我这么回去？”
姜岁眼眸转啊转，看到旁边的咖啡杯，立刻灵机一动，“我请你喝咖啡！我亲手泡的，喝过的人都说好喝！”
谈斯言微微拧眉，“都有谁喝过？”
那个小白脸？
姜岁想了想，“办公室里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设计师，还有程总监吧。”
谈斯言神色稍缓，方才勉为其难地颔首：“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不好喝后果自负。”
“才不会不好喝！”
姜岁说完，便转身去茶水台那边泡咖啡了。
谈斯言双手环胸，打量着这间已经是姜岁专属的工作室。
工作台上的东西很多，布料针线粉笔还有各种制衣工具，都被她整齐地归类好，并不显得杂乱。
看起来一目了然。
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简单。
谈斯言走到她的工作台前，指尖拿起两张她随手写的便签。
密密麻麻的尺寸数据，还有打版计算，严谨又细致。
和她平时迷糊又有点迟钝的模样截然不同。
第二张便签上却画了个大大的哭脸，还写着“这辈子的数学天赋都用在这上面了，头好痛”。
谈斯言薄唇挑起抹弧度，忽而听到身后姜岁在喊：“谈斯言，咖啡泡好了。”
“嗯。”他把第二张便签收起来，转身走向姜岁。
姜岁没自夸，她泡的咖啡的确好喝。
香气纯正，口感醇浓顺滑，就算是谈氏集团最会泡咖啡的生活秘书泡的咖啡，也不及谈斯言此刻手中这一杯。
品尝过后，谈斯言挑眉问她：“特地学过？”
姜岁点头，“大学在咖啡馆兼职过一段时间，店长看我面嫩，教了我几招。”
这不是谈斯言第一次听说她兼职的事。
只是没想到她大学有过那么多兼职。
“你大学很缺钱么？”他又问。
“不缺钱谁会每天把兼职当饭吃啊。”姜岁喝了口咖啡，轻轻抿唇，“不过那些兼职也没有白做，现在不都能派上用场了吗？”
既能赚钱，又能丰富自己的生活技能，她其实挺满足的。
谈斯言墨眸幽深，“你父母不管你？”
“唔……报高考志愿那会儿，我做了和他们相反的决定。他们可能是觉得自己威严遭到挑衅，于是断了我的生活费。”
她记得最惨的时候，连食堂里最便宜的馒头都买不起，只能喝免费的粥填饱肚子。
现在想起都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姜岁收回思绪，问他：“你问了我这么多，怎么从来没说过你以前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谈斯言淡淡问。
姜岁想了想，“我之前听绵绵说，你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你，一个是谈奕。”
“嗯。”
“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父母更加重视之前的养子，和你并不亲近。”姜岁疑惑道，“所以我在想，外界传闻你家有两个儿子是假的，其实只有你才是谈家亲生的对么？”
阮绵绵的信息有误，说明谈家从来没公布过谈奕的真实身份。
现在外界依旧把谈奕当作谈家的二公子。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不是说这种豪门最重视血脉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