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打我？”沈菲捂着左脸颊，半天没回过神来，“你居然打我？”
姜酒歌按住自己颤抖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沈菲连问都不问一下她和祈惊阙分手的原因，只一心想着自己，甚至恨不得把她这个姐姐扒光了，送到祈惊阙的床上去。
在沈菲眼里，她这个含辛茹苦供她读书的亲姐姐就这么廉价？就该这样为她牺牲？
可最终，她只是疲惫地道：“你的事，我会再帮你想办法的。”
语毕，她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就听见沈菲在客厅里尖叫着砸东西。
她靠在门板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爸妈临终前对她的嘱托，要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要照顾好沈菲。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哪怕是自己苦点累点，但是也绝对不会让沈菲吃一点点的苦。
家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在爸妈死后，将家产全都占为己有，她那会只有十八岁，带着还一丁点大的沈菲，为了养家，她只能辍学。
可是却因为学历不够，吃尽了苦头。
去餐厅端过盘子，去捡过垃圾，被人欺负过，打过，一天工作12个小时，可是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只要妹妹过得好，她就可以了。
可是却从来没想过，现在说出这么伤人话的，竟然是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妹妹！
姜酒歌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祈惊阙的专属铃声。
姜酒歌皱着眉头想着等会儿就把铃声换了，找手机时不小心把陆时予的黑色皮夹给带了出来，掉到了床上。
她本来想把电话挂断，结果手忙脚乱地按成了接听，还点开了外放。
“薇薇，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我。”祈惊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那带着股得意劲的张狂语调，响亮得充斥在整间卧室，“是为了你妹妹那事吧？”
姜酒歌沉默着没接话，祈惊阙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笑着说下去，“我可以帮她跟院里打个招呼，你是知道的，我跟几个领导关系都很好。
“但是凡事有所求就要有所有表示，你工作这么多年了，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说什么？”姜酒歌冷冷问。
“只要你乖乖地让我睡，我就帮你。”
“你要跟我结婚？”
“你在说什么笑话呢？”祈惊阙嗤笑一声，“姜酒歌，你什么学历，我什么学历？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一个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你觉得嫁给我这个大学教授合适吗？”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姜酒歌气得发抖。
她和祈惊阙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在读博，是他追求她的。
一开始她也觉得两人条件差太多，选择拒绝，后来是他的执着打动了她。
那时他明明说过不会介意他们之间的差距，而且说要跟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现在这些他一早就知道的问题，突然之间就成了他出轨的借口，成了她被背叛的原罪？
“姜酒歌，我很快会结婚，你的条件和我未婚妻没法比，这怪不了我。”祈惊阙不答，只是说，“但只要你愿意当我的情人，我就帮你解决沈菲的事情。”
“我拒绝。”姜酒歌咬紧了下唇，眼角余光看见床上那个黑色皮夹，陆时予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咬了咬牙，“也不是只有你可以帮这个忙。”
“除了我，你还能找谁？”祈惊阙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你我都清楚，你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脉帮你这个忙。
“本来你这种毫无情趣的老修女，平时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我也觉得索然无味。也就是念在我们几年的感情才给你这个机会。
“一旦沈菲被贴上学术造假这种标签，她的前途就全毁了。
“你自己想想清楚。”
姜酒歌恨恨地握紧了被挂断的电话，指节用力到发白。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祈惊阙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他背叛她之后，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
回想起曾经两人之间的种种甜蜜，姜酒歌只觉得胃中翻涌，几欲作呕。
客厅里的沈菲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姐，姐夫他真的出轨了？”
“他不是你姐夫！”姜酒歌的声音因气愤而变了调。
沈菲默了一瞬，继而激动地怒骂起来：“祈惊阙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背叛你就算了，要跟别人结婚还逼你当小三！”
又含着泪向姜酒歌道歉：“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这样对你，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才会胡言乱语，你不要怪我！
“可是姐姐，我真的只是怕你多年辛苦供我读书，我却倒在这最后一步上。本来我顺利毕业就能好好回报你了。”
“没事，没事，是我不该打你的。”看着满脸歉疚的沈菲，姜酒歌鼻头一酸，抱紧了她，目光定定落在那只皮夹上，“你放心，你的事，姐姐会帮你想办法的。”
*
第二天是周末，姜酒歌对着电脑画了一天的线稿，才在晚上掐着时间打算去昨天那家酒吧蹲守。
她依稀记得，以前听祈惊阙提起过，陆时予这人对喜欢的不管是餐厅，还是酒吧都很长情，轻易不会换地方。
她想赌一赌，赌陆时予对她有兴趣，赌昨晚他意犹未尽。
很幸运，她刚一进门，就远远看见陆时予靠坐在卡座上，手里端着杯酒却没喝，半垂着眼帘的侧影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矜贵。
她暗自斟酌着该怎么为沈菲的事情开口，先走过去打招呼：
“陆教授。”
原以为陆时予看见她，会主动问点什么。
谁知，他只是掀了掀眼帘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声：“是你啊。”
就没下文了。
姜酒歌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身穿性感紧身裙的女人就一屁股坐在了陆时予沙发的扶手上：
“陆教授，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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