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塞的时候,宋浣救了一个女子,并且和她日久生情,甚至请旨要纳她为妃。
严自成不明白,为什么她爱了宋浣十年,他却始终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而另一个女子,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他情根深种。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来路不明的薛以凝?
想起他为了那个女人和整个朝廷对抗的样子,她的心就忍不住痛的鲜血淋漓:“我知道你爱她,但可不可以不要在今天说这种话……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宋浣高高的扬起了眉,嘴角露出了一抹快意,“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也是本宫和以凝的大喜之日,以凝她,已经是本王的侧妃了!”
“什……什么?”严自成瞳孔猛地一震,“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爱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她此生唯一的一次新婚之夜也要让她和别的女人分享?
看着她眼底的刺痛,宋浣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不然你以为本宫凭什么会娶你?要不是父皇说这样才肯让以凝入府,本宫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他一把推开严自成,整了整衣衫,说道:“今晚你就一个人过吧。还有以后在太子府的每一个日夜,你都会是一个人度过,因为本宫再也不会踏进这间屋子一步!”
说完,他转身就走,严自成慌了,她连忙扑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顾不得自尊,苦苦哀求道:“求你,不要走,留下来!”
要是让别人知道,新婚之夜太子都不肯留下,明天一早她就会沦为整个大兴朝的笑柄,所有人都可以取笑她,连同整个将军府都会被人鄙夷的抬不起头来。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宋浣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她推开。
严自成被震了出去,眼看要撞上桌角,她连忙用手护住了肚子,尖锐的桌角瞬间将她雪白的手背磕出一片淤青。
宋浣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抬步要走,一个丫鬟十万火急的冲了进来,噗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太子殿下不好了,侧妃娘娘她吐血了,似是旧疾犯了。”
“什么!”宋浣一听,脸色都变了,他连忙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转身一把拽过严自成,毫不温柔的说道,“你给本宫过来!”
严自成被他一路拽到了薛以凝住的侧院,她这才发现,这里也到处挂满了大红色的绸缎和灯笼,好像这里住的才是正妃。
宋浣为了薛以凝,竟然连规矩也不顾了。
他真是拼了命的想要给薛以凝最好的。
进屋之后,宋浣一把将天阙丢在了地上,快速奔向躺在喜床上正咳嗽不止的柔弱女子:“以凝,你怎么了?”
“太……太子……”薛以凝想要起身,又被宋浣按了下去,她只好躺着,满眼担忧的看着他,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太子妃会不高兴的。”
宋浣一把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早说过,你才是我唯一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短短几个字,却像一根根钢针,狠狠的扎进了天阙的五脏六腑,她跌坐在地上,望着床上那一对鹣鲽情深的男女,很想问问宋浣,那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太子……”薛以凝看着宋浣,感动的几乎要落泪,“太子对以凝的好,以凝没齿难忘,只可惜以凝……”
话还没说完又猛地咳嗽了起来,用来捂嘴的帕子瞬间染上了一抹殷红。
薛以凝身中奇毒,遍寻名医,却药石罔医,所以他才会把她带回上京,希望天阙能够救她一命,却没想到一回来就遭到了天阙的算计。
因为厌恶至极,从那天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天阙,可是现在,看着咳到吐血的薛以凝,他再也坐不住,起身一把将地上的天阙提了起来,冷冷吩咐道:“来人,拿把刀再拿一个空碗进来。”
天阙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你的血能够解百毒,本宫要你的血救以凝的命!”
听到宋浣这么说,天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的血能够解百毒这件事只有极其亲近的人才知道,而宋浣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曾经她当着他的面,用自己的血为他解过毒。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血虽然天生奇异,但要恢复也并不容易,上次为了救他,她自己险些没了命。
而现在,他居然要用她的血去救另一个女人。
“不……你不能这么做……”天阙一边摇着头,一边拼命的向后躲去。
宋浣却不管不顾,他死死的拽住了天阙,接过刀就要朝她的手腕狠狠的割去。
“不要!我怀孕了!”千钧一发之计,天阙猛地叫出了声,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冷的好像连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宋浣动作攸地一顿,眉心再次死死的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天阙闭了闭眼,颤声说道:“我怀孕了,半个月了。”
是那一次……怀上的。
“太子……你们……”一直躺在床上看戏的薛以凝终于忍不住出声,她震惊的看着宋浣,泪珠儿挂在眼眶,欲落未落,看了真叫人心疼。
宋浣顿时眉心一拧,冷声说道:“那又怎样?不过是让你放几滴血而已,又不jsg是要你的命,装什么娇贵?!”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用冰冷的刀抵住了天阙手上的腕脉。
天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苦苦哀求道:“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孩子会保不住的,太子殿下,求你了,这是你的孩子……”
“住口!你根本没资格生下本宫的孩子!来人,抓住她!”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上来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天阙,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等等,让我给她看看,也许我能救她。”为了自保,严自成连忙出声说道。
宋浣冰冷的唇角绷的笔直,眉峰紧蹙,天阙的心死死的悬了起来。
在天阙以为他就要拒绝的时候,他却放下了刀,说道:“就让你试一试。”
天阙背后冷汗涔涔,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然后才踏步上前,为薛以凝诊脉。
片刻后她脸色猛地一变,眼神惊恐的看着薛以凝。
薛以凝中的是一种名为黑煞的奇毒,而这种毒只有她师父天机子才有,天机子也向来只杀十恶不赦之人。
中了黑煞者,活不过一天,除非用三十年以上的功力化解,但人也基本全废了。
薛以凝为什么会中这种毒?她年纪轻轻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天阙的神色,宋浣的脸不自觉的沉了下来:“怎么,难道你也解不了?”
“不……”天阙有些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说道,“有一种名为逆天草的东西,可以解她的毒。逆天草只有聚永城的雪山上才有,快马加鞭赶过去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回来。”
“半个月?”宋浣转头望向薛以凝,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薛以凝盯着天阙的肚子,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光,她马上咳嗽了起来,无比虚弱的对着宋浣说道:“太子……以凝福薄……可能连半个月……也不能陪伴在太子左右。等我死以后,就请太子忘了我,我实在不忍心看太子为我伤心……”
宋浣的眉心狠狠的一皱,他一把握住薛以凝的手,安慰道:“别说傻话,我一定会救你。”
说罢,他转头,冰冷的眼神直直的刺向严自成。
天阙眼皮一跳,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
“抓住她!”宋浣冷冷的下令,天阙再次被抓住,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