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察觉到我的害怕,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机车的速度,我把她的腰抱得更紧了。
到学校的时候,我脸白了一个度。
林浅笑着扶我下来:「胆子还是那么小,怎么还不敢坐机车?」
我小腿打着颤下来,在心里反驳,还?明明我是第一次坐的。
林浅将我滑落肩膀的书包重新背好,然后塞给我了一个新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儿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这么贵重,我害怕得不敢拿,话刚想说出口,林浅握住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个方向:「你们学校的男生很帅啊。」
她盯着人群里最高最显眼的那个男生瞧。男生剪着一头板寸,懒散地背着包,鼻梁高挺,目光淡淡的,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他叫顾赖,是我们年级常年的第一,也是我们学校最难管教的人物。
因着他的家世,学校的校长也是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我忙收回目光,不敢看久了,他打架可凶了。
林浅抽了一口烟,嘴角勾起,直接抬手指着顾赖:「信不?那家伙暗恋你。」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忙摁下她的手:「您别乱说,我,我,我先去上学了,您骑车注意安全。」
我可以说是逃开的,便没注意到林浅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等我坐到位置上喘气,才发现手上还捏着林浅给我买的新手机。
怕把它弄脏了,我把它小心地收进书包里不敢拿出来用。
托林浅的福,一整个上午,「那家伙暗恋你」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袋里转。
中午放了学,我趴在课桌上没有力气去吃饭,一边捂着肚子:「嘶,痛经真的好痛。」一边又换个方向,「顾赖暗恋我?真的假的?」
教室里走得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冬天里难得的阳光此时竟有点点刺眼,我渐渐开始迷糊了。
突然我身旁传来椅子拉开的声音,有人坐下,我刚想抬头看清楚是谁,一双大手摁住我的后脑勺,清冷好听的男音:「继续睡。」
一个热水袋塞到了我的怀里:「暖肚子。」
我拿着热水袋愣了一下,下意识放在肚子处,暖意袭来,疼痛好像得到缓解。
好听的男生再次从头顶响起:「肚子饿不饿?」
身体僵住,脑袋瞬间清醒,我太清楚这个声音是谁了,是顾赖。
他和我不是一个班,他走错了吗?可我们的教室不在同一个楼层啊。
我将头埋在桌子上,耳朵红透了。救命,会不会很明显啊?
有东西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买了小蛋糕,你现在要不要吃?我给你打开。」
我现在确定顾赖是在问我,趴在桌子上小声说:「现在吃不下。」
他点点头:「好,那待会饿的时候就要吃,好吗?」
顾赖说话意外地温柔,这和传言不符啊。
我还没想通为什么,顾赖蹲下身,将包里的毛绒鞋拿出来,动作自然地给我换鞋。
我此时穿的是一双穿了很久的鞋,颜色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
我缩了下脚,顾赖握住我的脚,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给我脱鞋的时候,他的眸光暗了暗。
「怎么天这么冷了还在穿这个鞋子?」
我没说自己是没钱能买,只小声辩驳:「教室里有暖气,不冷。」
顾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动作灵活地帮我把鞋换上。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大不小刚刚好,是我的鞋码。
「同学。」我叫了他一声。
我与他的眼睛对上,他被我的眼神烫了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我又继续问:「同学,你怎么会有我的鞋码?」
难道真的暗恋我!
顾赖不看我,声音清冷,只是手在不自觉抠着单肩包的带子。Ϋz
「今天早上我加了你妈妈的联系方式。」
「我妈妈?」
顾赖点点头:「她说她叫林浅,就是今早送你来的那位。这鞋就是她拜托我给你的。」
心里涌进一股暖流,只是,林浅还拜托了他帮我穿鞋吗?
没继续深想,我对着顾赖笑了一下:「谢谢你啊。」
一米八八的他在我的注视下,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
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最后眼睛看着别处补充道:「你妈妈说你生理期,热水袋和姜茶是我自己给你买的,他们都说有用。」
我只愣了一秒,立马翻书包里的钱包:「哦,抱歉我都忘给钱了。」
顾赖咳了一下,眼里闪过懊恼:「不是,我,不用给钱。」
说着,他又蹲下身给我将裤腿扎进毛绒鞋子里。
老天,谁敢想,我们学校的顾赖竟然在蹲着给我扎裤腿。
我看着他的头顶发呆,打架很厉害的顾赖好像对这事儿意外地耐心。
鬼使神差地,我问他:「同学,我们认识吗?」
说出来,我就在心里狂叫后悔,我在干什么玩意儿?这个学校谁不认识顾赖?谁不认识啊?
顾赖的动作只顿了一秒,将我的裤腿扎好,闷闷的声音传来:「现在认识了。」
他起身与我四目相对,此时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好像放柔了才投在他的身上,使他周身的气息好像都柔和了几分。
顾赖俊秀的眉眼间夹杂着懒散,声调上扬:「你好夏骆,我叫顾赖。」
我盯着顾赖那张好看的脸愣了神,剧烈的心跳声越发地明显。
关于顾赖,我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暗恋他,暗恋这个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我有交集的人。
认识顾赖,我比他知道的还要早。
我见识过传言里顾赖没有的一面,表面上看起来很凶的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众人只看见了他不服管教的叛逆一面,却没人去探究他的内里。
顾赖很优秀,他其实是在发光的,站在一个谁也沾染不了的高处。
老天,怎么办?我快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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