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理他?”
“好。”
可打电话的人却实在执着,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紧接着他又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终于,顾辞月忍不住坐起身来,从茶几上,拿过了安溪照的手机,看了一眼,递给他:“王老师。”
安溪照接过手机,按了免提,把顾辞月重新拉回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就听电话那头,王岑特别兴奋的道:“喂!老顾啊!你和小鹿同学这周末忙不忙啊?”
“忙,没时间。”
“诶诶!你别着急拒绝嘛!我和你说,我最近新得了个好东西,小鹿同学一定喜欢,你们来我工作室,我们一起玩一玩。”
“不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啊!我和你说,这是不对的……”
王岑滔滔不绝的给安溪照讲着大道理,这把平时最喜欢和他聊天的顾辞月都听得有些头疼了。
安溪照和她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着,挂了电话。
“知道你王老师烦人了?”
“他也是热情。周末,要不我们去一次吧?”
“你想去,我们就去。现在,再睡一会儿?”
顾辞月看了眼他手机上的时间,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不能睡了,十一点半了,我下午两点的课,再睡,作业该写不完了。不过,安溪照你这学期的课好像很少啊!”
“嗯,明年我可能就不任课了。”
“嗯?”顾辞月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你不做教授了?”
“不知道,公司的事总得有人打理,这两年,妈和我说了很多次她和爸想退休的事,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我也不想再看着他们忙碌。学校这边,我当初回来就是为了陪你念书,等你毕业了,我待在江大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的文学理想呢?不做学术了?”
“做啊,但也不一定非得当教授,只做学者也不错。”
“可那些喜欢听你讲课的同学,他们会很失望吧。”
“他们总有毕业的一天,聚散终有时,我也不过是他们漫漫人生路上的若干过客之一,算不得什么。也许等我们年纪大了,退休了,如果有机会,我还会重返讲台,将所学和人生阅历,再一起传授给更年轻的学生们,这样也不算是遗憾。”
“听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敢闭眼睛了,就怕眼睛一闭一睁,你的头发都白了。安溪照,你可不可以不要变老。”
“小傻瓜,没有人不会老的,我会,你也会,但只要我们不是彼此人生的过客,一直坚定勇敢的走到老,纵有一天头发花白,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安溪照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去写作业吧,我洗个澡,去给宝贝做饭,小猪奶黄包还想不想吃?”
顾辞月点了点头。
……
周六中午,安溪照开车带着顾辞月来到了王岑的工作室楼下。
一上去,刚一开门,两人就见王岑趴在地上,弓着腰,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漏勺,艰难的看着鞋柜下方的缝隙。
他养的十几只猫也都好奇的围在他身边,有一两只调皮的,甚至还跳到了他身上,也跟着他探头探脑。
“王老师你在干嘛啊?”顾辞月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门边,凑近问他。
“有只小龙虾越狱了,我在抓它。”王岑看了顾辞月一眼,又看了看她的手,像是找到了救星:“小鹿同学,你胳膊细,正好,帮我把它拽出来!”
安溪照皱了眉头,他推了推眼镜,把顾辞月拉到身后:“她害怕,你自己抓。”
“我要能抓住,至于还在这儿趴着让你俩看我出丑吗?”
王岑把胳膊肘撑在地上,坐起身来,叹了口气:“我前两天从朋友那儿买了十斤小龙虾,今天刚送到,我打了一早上的包就想着给你们都送点儿,可这原产地直供的玩意儿就是新鲜,到处乱跑,根本控制不住。”
“你怎么买这么多?”安溪照蹲下往鞋柜下面看了看。
“可甭提了,我那个朋友,家里出了点儿事,急着用钱,找到我了,我说直接借给他,他不肯,非得是我买了虾,他才肯收钱。”
“所以你就买了这么多?”安溪照伸手问王岑要来了漏勺,从鞋柜侧面探了进去。
“也不算多吧,十斤嘛,东家送一点,西家送一点,我们吃一点,我再留一点,也没剩啥了。”王岑笑着看向顾辞月:“小鹿同学喜欢什么口味的?一会儿让老顾做,他手艺好。”
安溪照用漏勺在鞋柜下面探了探,捞住了蜷缩在角落,已经不怎么动弹的虾,起身笑道:“所以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做饭?”
“瞧你这话说的,这不也是叫你来吃的嘛!不仅能吃,还能连吃带拿,多好的事儿!”
他接过安溪照递来的漏勺,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而且不仅是小龙虾,我最近新买了一套围炉煮茶的用具,还没用过呢,今天你们来了,正好能试试。我看他们在炉子上烤得都是些什么红薯板栗,还有乱七八糟的水果,今天我们烤点不一样的。”
“烤小龙虾?”顾辞月试探着问道。
王岑咧着嘴笑了:“嘿!要不还得是小鹿同学懂我,今天就烤小龙虾!”
第117章 不会是恋爱了吧?
安溪照和顾辞月跟着王岑,上了工作室的二楼。
二楼是王岑的私人休息区,平时他懒得收拾,到处堆得都是他根本想不起来扔的快递盒和杂七杂八的零食袋,饮料瓶,一上楼的沙发上也总是堆满了脏衣服。
在安溪照看来,王岑简直每天都生活在垃圾堆里。
可今天倒是例外,散落的快递盒被拆开归纳到了一起,用绳子捆好,规规整整的立在墙边。
平时形同虚设的垃圾桶也被套上了垃圾袋,放在茶几边上。
沙发上也没了脏衣服。
抱枕和薄毯以及各种毛绒玩偶也板板正正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
就连地板也是干干净净的,灰尘,猫砂,猫毛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通通都不见了。
别说是安溪照了,就连没来过王岑工作室几次的顾辞月都被惊呆了,她悄悄拽了拽安溪照的衣袖,小声问:“王老师用干活来疗愈情伤,是一次能疗好,还是要多疗几次?”
安溪照低头凑近她,笑着回道:“我觉得不像是他打扫的。”他指着茶几正中摆着的花瓶,和瓶中插着的几只粉白色的洋桔梗:“你觉得他是给自己买花的人吗?”
“不会是……恋爱了吧?”
安溪照笑着耸了耸肩,看着走在前面还在和他们说着自己对围炉煮茶设想的王岑,淡淡道:“不知道,他觉得开心就好。”
厨房里的景象就不像客厅瞧起来那么规整了,到处都是水,还有几只小龙虾正妄图从水池里越狱。
塑料袋和打包生鲜的泡沫箱堆了一地。
王岑的厨房本来就小,安溪照和顾辞月一时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站在门口。
王岑把漏勺里那只半死不活的虾扔进水池里,又小心翼翼的用漏勺,把站在水池边上,冲他张牙舞爪的几只虾重新推进池子里,手忙脚乱的拿起水池边放着的不锈钢大盆扣住了水池,最后把菜刀压在了上面:“看你们还能往哪儿跑!”
安溪照叹了口气,拉着顾辞月又往后退了几步:“真是够狼狈的。”
顾辞月拽了拽他的胳膊,探头问王岑道:“王老师,我有个问题,这些小龙虾都放在二楼,那刚刚从楼下抓上来的那只,是怎么下楼的?”
“嗐,一楼空间大,早上人家把虾给我送来,我懒得往上搬,就在楼下把它们分装进了泡沫箱,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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