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重症病房前。
重症病房跟普通病房不一样,隔绝严密,医生说是什么要无菌环境,也不让她随意进入。
因此聂彤娅只能隔着玻璃门看里面的女儿。
女儿刚做完手术身子弱,还需要再重症病房里待好几天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好在护士每天都在跟她说好消息,女儿的身体恢复情况很乐观,这次手术十分成功!
三天后。
聂榕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能够办理出院。
但医生建议他最好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于是他借此住进了聂彤娅的家里。
一开始聂彤娅是拒绝的。
“你不是嫌我这里又小又不安全吗?”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聂榕晖身形高大,走进来确实有点束手束脚。
他笑笑回:“我可没有嫌弃,有你在,就是家。”
这话要是早几年说,指不定聂彤娅要开心到跳起来。
但现在她却毫无波澜,想着他刚做完手术,也就懒得计较,任他住下了。
白天倒没什么。
直到当天晚上,聂彤娅交完货回到房间,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她现在和聂榕晖这关系,难道要同床吗?
第25章
小小的房间里,深夜安静异常。
聂榕晖刚洗完澡,穿着单薄的棉质里衣,隐约露出匀称的腹肌形状。
大抵是天气变热了的原因。
聂彤娅不经意看一眼,感觉莫名有些热。
她拿出褥子,在地上摊开席子,说:“你是病患睡床,我睡地上。”
话音刚落,摊被褥的动作被男人阻止。
聂榕晖攥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我们是夫妻,睡一张床怎么了?”
他的眼里好似有什么在翻涌。
聂彤娅看不真切,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
片刻。
她坦然接受。
也是,反正聂榕晖不喜欢她,她现在也对他没感觉了。
不过是搭伙睡一张床罢了。
凑合睡睡。
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这么想着,聂彤娅也就不再多矜持。
洗洗后,她合衣躺在了聂榕晖的身旁。
“外衣不脱吗?”聂榕晖躺在床头,笑吟吟看她。
聂彤娅低头皱眉。
虽然心里自我说服了,可她动作还是扭捏得很,外衣穿得齐整,恨不得跟聂榕晖中间搁着黄河!
聂榕晖分给她些被子,俊朗的脸庞上满是正气凛然:“结婚这么多年了,莹莹都生过了,你还跟我害臊什么?”
说的确实没错。
“没害臊。”
聂彤娅犹疑片刻,最终还是脱下外衣躺下了。
灭了灯,整间房子只剩下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照亮些许物体的轮廓。
屋子内很安静。
安静到稍微翻个身都能清晰听到动静。
吱呀一声,聂彤娅听见身旁的人动了动,随后属于聂榕晖的热气就从被窝底下传到她身侧来。
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动了下。
下一刻就被大手直接捞向床中央。
“你干嘛!”聂彤娅吓得惊呼。
聂榕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他闷笑一声:“紧张什么,我只是怕你掉下去。”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听得人心痒痒的。
聂彤娅庆幸夜足够黑,她翻了个身,没多说什么。
“睡吧。”
聂榕晖没有回答她。
黑暗中,男人的气息却明显不稳,他悄然靠近,手掌抚上聂彤娅的肌肤。
“我不信你睡得着。”
聂彤娅身子微颤,但还是很快清醒过来,她伸手阻止对方。
“不可以。”
身后男人动作僵住,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轻声叹口气:“抱歉,我以为我们算是和好了。”
和好……
这个词让聂彤娅有些恍然。
或许是黑夜容易让人泄露脆弱一面,她忍不住缓声问:“你跟李晴……”
“没有关系,”聂榕晖明白她想要问什么,抢先回答,耐心再次解释,“我说过,我跟李晴没有任何关系,平常关系也不亲密,是你胡思乱想。”
“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聂彤娅垂下眼眸,犹豫片刻还是将内心话说出来,“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聂榕晖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
聂彤娅开口:“你去城里执行任务还不忘给李晴带雪花膏,平时也带着李晴出入家属院,每次见到她时,你都笑得很高兴。”
“……”
聂榕晖气结,深呼吸一口,既感到好笑又觉得无语。
“所以你一直这么误会我,怎么从来都不跟我问清楚?”
“我以前也问过,”聂彤娅叹口气,神色黯然苦笑,“可你不是总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聂榕晖愣住。
第26章
记起过往每次的争吵,男人好似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问题,他承认,过往自己也确实有些自大,一味只想着她在乱想,殊不知,一切都有迹可循。
聂榕晖转过身,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朝她解释种种事情。
“雪花膏不是我送给李晴的,是她自己买的。”
“她能出入家属院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在家属院有位堂哥,所以她平时能自由出入,至于那次跟你碰见也是一场意外,是李晴她自己买了东西过来说是给莹莹的,所以才会一起走。”
“不过说来也确实怪我,是我没想周全,没想到她是怀着这种心思来的,这点我跟你道歉。”
他一一道来。
聂彤娅听得却发愣,她没想到聂榕晖现在居然还会跟她解释这些。
她垂着眼眸,内心有些翻涌复杂。
她总不能拿着上辈子他和李晴结婚了这件事来跟他争执……
毕竟这辈子本就一切都改变了。
聂榕晖目光炙热望着她,语气深沉:“彤娅,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我没想过要跟别的人过下半辈子。”
男人嫌少这么剖析内心,聂彤娅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试图转身躲开,却被他定定按住。
夜色中,聂榕晖的眸色清亮。
“不管你怎么想,你永远都是我的媳妇儿,我认定了你。”
活了两辈子,聂彤娅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这话。
她的内心一阵酸涩,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末了,她没敢正面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
“睡吧。”
不是她不想相信,只是她不敢相信。
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
聂彤娅实在太害怕了,怕这些都是一场梦。
半夜,睡得混混沌沌的。
她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男人的胡渣扎在她的脸颊上。
聂彤娅下意识想着,明天去供销社可以给他买个刮胡刀,让他刮刮胡子了。
想法才松动。
翌日清早,聂彤娅醒来时,身边却突然空了。
她摸了摸被窝,已经没有男人的余温。
聂榕晖走了好一会儿了。
就连他放在家里的行李,也跟着不见了。
聂彤娅神色滞愣,一时失神。
难道……他昨晚说的那些都是骗她的吗?
还是说,她没有回应他,他放弃了?
不知怎的,想到这点,聂彤娅心底涌现出丝丝懊恼来。
正在这时,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