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往那一站,就让慕辞不自觉地身上发冷,快要三十度的天气,却被冻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似是有什么东西靠在她耳边炸响,连带着脑子都被巨大的嗡声给搅得一团乱,之前的种种从白初发疯到沈屿森家股价的动荡,都是在他们俩的预想设计内的,然而现在,有一个同盟者提前背叛,甚至他还要从沈屿森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他压根没动,但眼神却像是一道吃人的猛兽,要把她从上到下啃地干干净净。
慕辞像是被彻底束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而沈识礼的手却悄然撩开她的衣服,沿着脊背流畅的线条,滑到了腰窝,狠狠地往身边搂住。
慕辞险些跌倒,踉跄着整理好自己的狼狈,沈识礼却在须臾间含住了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铺洒下来,她脚脖子一度发软。
连同那冷淡无波的眼神都成了这茫茫天地间最冷的颜色,慕辞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他女朋友,和他结婚在外人看来没什么问题。”
“之前说着要报复,把脸打到他身上去的人也是你,这么快就变卦了?”沈识礼眼带讽刺,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罢,慕辞被迫仰头迎合他眼中的笑意,但是此刻,这种不达眼底的笑让她不寒而栗。
“我只是在权衡之下做最好的选择,沈屿森的朋友说地没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攀上沈屿森是我这一辈子能达到的最高点,我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沈家报复。”她竭力回复。
然,沈识礼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强烈的挤压感痛地她眼底浸出泪,强硬地忍着没让它流下来,沈识礼不复之前的温柔,“怕被沈家报复,就不怕被我报复?上过我的床还不满足,还想爬沈屿森的床?”
慕辞不想再胡搅蛮缠下来,彻底把这件事情撕开,“我和你是你情我愿,现在我不想了,我想有个稳定的生活,对,我就是一个烂人,我就是攀不上你,所以我选沈屿森可以了吧?”
“对,我就是爱慕虚荣,我就是想一步登天,你就是你们圈子里说的那种贱人,那你又什么要和我这种贱人混在一起呢?你就不怕拉低你的身价吗?你就不怕惹得一身腥吗?”
情绪激动下,她红肿的小鹿眼里蹦出两滴泪,倔强地低落在她手上,更显委屈。
直到白皙的小脸印出红色明显的指痕。
沈识礼才松开手。
慕辞得以喘息,退了两步和沈识礼隔出了一段距离。
沈识礼捏住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下来,暗红色的酒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落在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上,染出了几摊深红色的印记。
“啪”地一声,酒杯磕在桌上,又重新倒了一杯,下巴一抬示意,“喝完,我让人送你离开。”
慕辞眉心紧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理智站了上风——听话地拿起那杯酒迎头灌下去。
酒过喉咙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这杯酒,极烈。
不是她能驾驭的程度。
但样子做出来了,就不是能轻易退缩的,她锁着眉,忍着喉咙里密密麻麻的不适感,硬着头皮灌了下去,烧的她胃里翻江倒海。
“说到做到,大男人不能食言。”慕辞头晕晕的,但挺着一身的傲骨,手指指着他,慢慢地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勉强扶着门框才站稳,“还有时安旭,你照顾好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别搞丢了。”
沈识礼背对着她,浸在霓虹灯色泽中,阴郁地端起酒杯,身后厚实的关门声在心里狠狠地砸出一个坑。
这女人,还真是说走就走。
过了许久,杯子里的酒见底,他在夜色掩映中浅浅叹了一口气,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走到时安旭的门口,刚准备强硬地推开门进去。
猛烈的拍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紧接着是慕辞惊恐的呼声。
他眉头一深,快步跨过去。
第55章 反
门刚打开,一团黑影子冲着他身上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救命!”
沈识礼抬头看到了站在二十米开外的两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正盯着慕辞,她瑟瑟发抖,胸口的衣服有被撕开的痕迹。
“兄弟,劝你不要找事,我们道上的,你惹不起的,别搞什么英雄救美的花招,人给我们,放你走,别逞强。”
男人脸型偏长,一股子奸人面相,一根烟不三不四地吊在嘴里,看了一眼身边比他壮一些的小弟,眼神怂恿他,小弟霎时心领神会,挽起袖子展示自己的结实的肌肉。
沈识礼直接无视,低头看着慕辞,因为惊吓,脸色还白着,原本红润的嘴唇白如墙纸,他的脸色缓缓阴沉了下来,“他们动你了?”
慕辞理智还是有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成功。”
那就是有了。
“你先进去呆,等我一下,乖。”他轻声哄着,把人哄了进去,反手锁上房间门,手伸到墙角转弯处,摁下了走廊灯的开关,闷暗的走廊登时被照的灯火通明的。
那两个人被灯光刺到,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住灯光。
“你小子好孬话分不清是吧?”老大拼命眨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移开眼,下一秒M.L.Z.L.就心脏骤停。
沈识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拆了个灭火器,单手拎着灭火器朝他们走过来,眼底的杀气不胫而走,冷峻的眼底阴狠必露。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男人转身就想跑,但因为过度的害怕,脚底一滑,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想再爬起来的时候,衣领被人狠狠地抓住,灭火器当头敲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喊着,“我们是道上的!”
沈识礼冷勾起嘴角,慢慢地蹲下,踢了一脚为首男人的脚,“还道上的,地下的到我面前都得跪下。”他偏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弟,小弟滑稽地双手撑地往后退,裤裆处一片湿润。
姗姗来迟的工作人员看到的就是沈识礼蹲在地上,满手是血,旁边一个吓得几乎走不动道的男人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看到他们上来,尖叫着要工作人员报警。
下一刻,沈识礼的手落在他的头上,狠狠地往地毯上摁,“哦,差点忘了,还有你。”
走廊上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
厚实的房门用的是最强的隔音棉,门关上,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沈识礼推门而入,就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慕辞蹲在地上,手死命的抓着自己被撕坏的衣领。
听到动静的时候下意识地起来,要往他那边靠过去。
沈识礼自动隔开了两米的距离,“我手脏,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他不想手上的腥味沾到她身上。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慕辞也不急,就安静地站在门口,沈识礼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又仔细闻了闻,确实没有什么味道才出来。
刚出来,慕辞就踉踉跄跄地往他身上扑,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才没让她跌倒,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了,她心头的恐惧也散了不少,倒是身上的酒气浓了起来。
酒劲上头的她显得软萌又可爱,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他有没有事情。
“我要是有事呢?你会出去跟他们拼了?”沈识礼逗她。
这个可能性慕辞还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分析,“我可能打不过,但是我会摇人,比如……”她伸出手来,一个一个地数,“季舒然,高经理,再不行就沈……”
沈识礼伸手抓住她伸出来的手指,强硬地切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有没有哪里伤到?我看看。”
他拨开慕辞的手,捏住了她的衣领,轻轻掀开,锁骨上有一道划痕,是那个时候被划伤的,沈识礼修长的手指覆盖上去,轻轻地摩挲着,“你自己酒量多少你不清楚?我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别跟沈屿森的时候就跟聋了一样,选择性耳聋是吧?”
“才不是。”她软软地答道,“你都让我走了,我还留着干什么?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别跟沈屿森,别往我身上扣帽子。”
都这个时候,逻辑还是这么清楚,沈识礼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夸一夸她。
他起身给她倒水,等水开的功夫,慕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蜷缩在沙发上,酒劲上来了之后浑身发热,冷风一吹,就冷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轻轻的声音从她嘴里嗫嚅出来,“你刚才还那么凶,现在又这么好,跟个精神分裂一样。”沈识礼气笑了,刚要回怼过去,就看到晶莹的泪从慕辞的脸颊滑落,滴在地毯上,又被地毯迅速吸收,只留下深深的痕迹。
她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哭,毫无疑问,现在的状态是喝醉了。
沈识礼手一抖,眼底的冷意缓缓化开,这个时候的她是不设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