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老婆。”
“邱辰明。”
知道这人脸皮厚，邱辰明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爸找你说什么？”
“说聘礼。”
“……”邱辰明轻捶了梁晴雪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梁晴雪低着眼笑，“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林叔叔要叮嘱我什么？”
林桥只这一个女儿，和梁琴离婚之后，这些年也没怎么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他心中一直很愧疚。
梁晴雪想起林桥方才说的话：柠柠这孩子，从小心思细腻敏感，很多事，她自己不愿意说，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恰恰相反，她越是在意，越是掩藏得好，想让对方觉得她很懂事。但其实，心里难受的是她自己。
梁晴雪将邱辰明揽在身前，看她乌亮的眼睛。
“小别扭精。”
“对啊，我就是别扭，你预备怎么办？”
邱辰明难得使小性子，梁晴雪收紧手臂，“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娶回家，好好疼着宠着，让她再也不别扭。”
让她再也不别扭。
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胜过无数情话。
邱辰明眉间眼底漾着笑。
宁崽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围在邱辰明和梁晴雪身边。
邱辰明恍然想起几年前，梁晴雪玩笑说，要给宁崽找个伴儿。
“喂，你到底有没有给它找老婆？”
“我都才找到老婆，它着什么急。”
“说正经的。”
“哦。”梁晴雪敛着笑，“固定的没有，相好的很多。”
邱辰明哑然，眨了眨眼睛，“这么浪的么……”
梁晴雪被她的反应逗笑，抵着邱辰明的额头，忍不住笑出声。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
“嗯。”梁晴雪的声线里依然染着笑。
“宁崽这个名字，是谁给它取的？”
直觉告诉邱辰明，梁晴雪这种性子的人，大概不会给狗狗取这样一个听起来有点“滑稽”的名字。
“我哥的一个战友。”
“嗯？”
“我哥在部队时的一个朋友，后来参加一次抢险救援时不幸牺牲。他姓宁，宁崽是跟着他的搜救犬。”
邱辰明没想到宁崽居然还是一只功勋犬，它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哥后来去了IAR，宁崽不能跟着一起过去，就留在了京市。”
“你还有哥哥？”
“是我妈妈那边的表哥，算辈分，应该是秦双的小叔。”
邱辰明点点头。
“汪！”
许是听到了自己曾经的主人，宁崽摇着尾巴，在邱辰明身边打转。邱辰明附身摸了摸它的头，“等过段时间，就给你找个固定的女朋友，好不好？”
“汪！汪！”
几人一直陪晏老太太待到吃过晚饭，林桥送晏璐清回家，邱辰明跟梁晴雪一起。
临分别时，林桥将邱辰明叫到一边，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邱辰明不解，“怎么了，爸。”
踌躇了好半天，林桥才轻咳了一声，“保护好自己。”
干巴巴的一句话。
邱辰明微怔。
倏地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林桥却点点头，“我回去了，你们也……嗯，早点休息。”
邱辰明：“……”
待上了车，邱辰明都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
“林叔叔跟你说什么了？”
“说……”邱辰明眨眨眼，没有说下去。
梁晴雪中午喝了酒，不能开车，邱辰明正在专心发动引擎，梁晴雪靠近，眼底凝着笑。
“是不是提醒我们要做好安全措施？”
邱辰明人僵着，端端正正把着方向盘，“你……怎么知道？”
“也只有你，傻傻的不知道。”
“……”
“可是——”梁晴雪贴得更近，“你不是说，我是送子观音么。要是做了措施，我还怎么送子？”
薄薄的气息，沾了坏。
邱辰明被他撩拨得脸颊绯红。
“你要是再胡说，就自己走回去。”
梁晴雪轻笑。
片刻，车子驶上别墅区笔直的青灰路面。
邱辰明才又问：“你春节打算怎么过？”
在邱辰明的记忆里，梁晴雪是不过春节的。因为每年的春节，晏老太太都会回江城贺家，而晏正昭都是和梅萍晏槐一起过。
“没什么打算，可能会陪奶奶吧。”
邱辰明点点头，她其实猜到梁晴雪会想要陪晏老太太。
“你呢？”梁晴雪问她。
“我啊，明天陪我爸过，买了初一回洄水镇的车票，想回去看看外婆。”
“回苏市？”
“嗯。”
“那男朋友呢？”
邱辰明侧眸看他，“先寄存吧。”
梁晴雪哼笑。
车子一路驶向明水湾。
明水湾公馆。
梁晴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便见邱辰明正站在落地的阳台边。
室内开着暖气，浅白的窗帘拉起，邱辰明穿着宽大的男式T恤。从背后瞧去，空荡荡的，莹白的一双腿又细又直，只脚踝上还有未褪去的青色指印。
“在做什么？”
梁晴雪从身后将她圈住，带着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热气。
他的胸口是热的，体温似乎总比她的高一点。
“你看，这样好不好？”邱辰明靠在梁晴雪身前，指着窗角。
原本的圣诞节麋鹿铃铛，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不仅如此，新来的那一只小鹿的鹿角边上还多了一只蝴蝶结，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小雌鹿。
这是邱辰明从伦敦圣诞集市上买的那一个。时隔五年，两只小麋鹿也团聚了。
窗边开着浅浅的缝隙，有风荡进来，两只小鹿晃了晃，敲击出清脆悦耳的铃铛声，贴在一起。
梁晴雪圈着邱辰明，低头故意问：“你看它们在做什么？”
邱辰明笑：“在贴贴？”
“小鹿有贴贴，男朋友也想要贴贴。”
说着，梁晴雪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耳后，轻轻吻着。片刻，又用湿软的唇肉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抵。
他早已了解她所有的敏感点，像是一个充满耐心的猎人，一点点的磨着，让猎物臣服。
因为刚刚洗过澡，两人身上有相同的气息，木质的香气混了乌龙微苦的茶香，缠绕在一起，在温暖的室内蔓延发酵。
“别亲了……”
半晌，邱辰明软软的声音响起。
长发被拨到一侧，后颈已经是连片的红痕，沾了薄薄的水光。
梁晴雪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微哑，“喜欢我这么亲你吗？”
邱辰明一双乌亮的眸子浸着水色。
嘤咛一声，她捉住梁晴雪的手，捏着他侵略性十足的指尖。
“喜欢。”
“哪里喜欢？”
邱辰明咬唇，“哪里……都喜欢。”
“那这里呢？”
邱辰明深吸一口气，粉润的唇抿着，没答。
猎人满意了。
梁晴雪轻吻她的后颈，“宝贝，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什么？”
“戒一根，亲一下。”
邱辰明有一瞬的茫然，才恍惚想起，当初为了让梁晴雪戒烟，答应了他的不平等条约。
现在，梁晴雪要她履约。可是——
“你这几年都没抽过吗？”
“想抽。”
邱辰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抱起，她面对着梁晴雪，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脖颈。
梁晴雪顺势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亲。
“想你的时候，就特别想抽。但一想到你要我戒，就又不敢抽了。怕你哪一天回来，闻到烟味，会不喜欢。”
邱辰明心尖轻颤，一瞬不瞬地看着梁晴雪。
“算一算，也有五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至少二十根——”梁晴雪眼底凝着笑，“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邱辰明接不上话，一副悉听君便的模样。
梁晴雪在她唇角上轻啄了一下，“七万。”
七……七万？
梁晴雪又吻她的唇，“六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这……还要倒计时吗？
邱辰明红着脸，被梁晴雪托抱到沙发的靠背上。
梁晴雪双手撑着沙发，邱辰明没了依托，只能主动将手臂圈紧。
“不要数了……”邱辰明撒娇，圈着梁晴雪的脖颈，蹭了蹭，却忘记她刚刚洗过澡，里面是空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