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菜园子里其实种了不少菜,可惜品种单一了点,要请客数量不太够。
集市上最多的土豆,红薯,萝卜,大白菜,大头菜,沈虞也买了不少,倒不是为了请客,可以留着自己吃,反正能放,多买点没关系。
除了蔬菜,沈虞还买了很多葱姜蒜,干辣椒之类的做菜调料,这么一来,一个背筐就快装满了。
肉有了,菜也齐了,接下来就是酒席上需要的烟和酒,其实这些沈虞超市里也有,奈何实在不方便拿出来,只得去供销社购买。
两人在柜台前看了看,最后咬牙买了五元一条的红牡丹香烟两条,又买了5盒火柴,每盒两分钱,而每瓶两元的双囍酒是县城结婚必买之酒,两人一商量,买了六瓶。
村里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酒量都很不错,明天是好日子,别的不说,酒至少要让他们喝痛快。
沈虞算了下,光是两桌酒席就花去了三十多元,快赶上宋颖慧一个月工资了,真不是笔小数目,幸好沈虞有超市贴补,要是普通农民,至少得攒一年才能攒够。
不过这是两人两世才办一次的大事,还是很值得的,不算铺张浪费。
回到家后,他们把结婚照找出来,和结婚证一块放到桌上,并排趴在桌上看着傻呵呵直乐。
看着看着,时邺突然侧过头,在沈虞脸颊上亲了一口,嘴里还说着:“这里还得盖个章。”
沈虞骇然地看着他,这还是平时冷静沉稳的时邺,咋像变了个人呢?
时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脸一下涨得通红,忙扭过头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认真看结婚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觉得身体里似乎住了另一个人,时不时趁他不备跳出来发表意见,还都是他平时想做而不敢做,想说不敢说的,让他很不好意思。
沈虞看他那害臊的样子,心里好笑,凑上去在他的脸上也亲了一下:“你盖了我也得盖!”
时邺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那里似乎被火钳烫了似的,一阵阵发烧,而心里的喜悦就象山间的泉水,咕咚咕咚直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第132章 洞房花烛夜,意乱情迷时
第二天一大早,沈虞和时邺就起床了,ᴊsɢ吃了早饭,就把卧室外间时邺睡的床给拆掉了。
两人已是真正夫妻,没有道理还分床而居,要同床共枕啦。
时邺脸红红地看着里屋的小床,觉得不够结实,也不够宽大,便用另一张床拆下来的竹条把小床加宽加固,一番忙碌后,看着足有一米五宽,两人睡足够了。
沈虞伸手上去按了按,确实结实多了,她躺上去翻了几个身,也没有了竹床烦人的咯吱声。
而且只有一张床后,时邺原来那张床上的棉絮就可以铺在大床上,正好冬天要来了,睡着又暖又软。
把床铺好,沈虞将时邺的枕头和自己的枕头摆在了一起,拍了拍,很满意。
时邺站在一旁,看着并排摆着的两个枕头,一张脸立时像是被开水烫过般,火烧火燎的,直烧到了耳朵根。
沈虞一扭头,见他这样,脸也红了,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咳一声,提醒他:“你去抓鱼吧,中午要用。”
时邺忙点点头,回到厨房,拿了鱼篓,脚步轻快地出了屋。
恍惚间,沈虞听到他似乎在哼歌,只是荒腔走板,根本听不出唱的是什么。
沈虞忍不住笑了,这才是盘古开天的第一遭呢,到这里来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时邺唱歌。
前世时邺也是五音不全,跑调严重,每次一唱,就会引起大家哄笑,所以他很少唱,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一点长进没有。
时邺走了,沈虞一个人在家里细细打扫卫生,争取边边缝缝都没有灰尘。忙完后又拿了张硬纸壳,将两人的结婚照贴上去,挂在墙上,虽然不能和后世的艺术照相比,却也有了喜庆的味道。
正忙着,于婶子带着孙秀珍过来了,进门就大叫:“冯知青,你们家怎么连个喜字都没有贴?”
沈虞迎上前向她解释:“我们不是摆喜宴,就是想着大家平时对正然多有照顾,请你们来吃顿饭,表示感谢。”
于婶子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顾在屋里打量:“我知道,嗯,窗子上得贴两个,门上也得贴,墙也要贴,你有没有红纸,我来帮你剪,一会就得了。”
孙秀珍挺骄傲地道:“我妈剪的喜字好看得很,村里人结婚都是请我妈去剪。”
沈虞一听,难不成是剪纸艺术?那得多剪几个。
正好她的小超市里有不少红纸,可以派上用场了。
于婶子果然手巧,剪出来的全是龙凤呈祥的双喜字,特别漂亮,看得沈虞心里直发痒,和孙秀珍一块拿起剪刀跟着学,也剪了几个简单的喜字。
最后的结果就是,墙上窗上门上,到处贴着各式各样的大红双喜。
于婶子又剪了两个红灯笼挂在屋檐下,整个家立刻变得喜气洋洋,很有点办喜事的感觉了。
忙完屋里的装扮,于婶子和孙秀珍要帮着沈虞收拾菜蔬,这时徐嫂子和另外两个来吃饭的大婶子,还有徐红梅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了,大家干脆把沈虞买的菜全抱到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摘菜。
于婶子挺感慨的,昨天是宋小红结婚,今天是沈虞办喜事,这表姐妹俩都在村里安了家。
昨天只有她参加了宋小红结婚的酒席,大家好奇地向她打听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平平顺顺的,也没人闹腾。”于婶子摘着菜,简单地把昨天的情况跟大家说了说。
“看着都还挺高兴,本来也是,有哪家人会哭丧着脸结婚,再有不满,也是下来再说,当着大家的面,再不高兴也得露出笑模样。”
“不是说宋知青中秋节后就要去公社上班吗?什么时候去?”徐嫂子问道。
徐红梅忙竖起耳朵听,宋小红没有请知青去参加她的喜宴,只抓了一把糖请大家吃。
“这倒没说,等着看吧,真要去了大家都能知道。”于婶子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她不太想说宋小红和黄瘸子的事,总觉得是笔糊涂帐,让人闹心。
像沈虞跟时邺两人恩恩爱爱,商商量量,才像是在正经过日子,以后的光景不会差。
谈笑间,蔬菜便整理完毕,几人转战厨房,操刀的操刀,掌勺的掌勺,一时间,刀剁在菜板上的“呯呯”声,菜倒进热油里的“滋啦”声,勺碰在铁锅上的清脆声响和大家的说笑声响成一片,组成了欢乐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把时邺捕上来的麻杆鱼炸好后,今天的菜品就全部准备完毕,时间也已到了晌午,来参加酒席的人全来了。
徐嫂子把家里的饭桌和板凳贡献出来,大家挤了挤,刚好坐满两桌。
队长站起来高举酒杯勉励两人一番,希望他们未来的日子互敬互爱,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携手创造美好的未来。
时邺和沈虞也分别表了决心后,大家就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今天这两桌,每桌八个菜,六荤两素,有烟有酒,味道还特别好,大家吃得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队长的话就多了起来,其他人也不遑多让,等女人孩子这桌吃完下了桌子,男人那桌还在边喝酒边海阔天空的闲聊,一直到天擦黑了,六瓶酒全喝完,一桌人才摇摇晃晃起身回家。
时邺酒量很好,喝得也不少,眼神却很清明,马上就要收拾碗筷去洗碗,于婶子立刻制止他,说厨房里都是娘们,他一个大男人夹在里面不方便,让他去照顾喝多了的沈虞。
沈虞今天是主角之一,被敬了好几杯酒,她酒量不行,碰酒就醉,这会儿正醉眼惺忪地坐在板凳上,心里直发慌。
时邺忙调了一杯蜂蜜水让她解酒。
沈虞也不推辞,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好受点没有?”时邺紧张地问。
沈虞点点头:“好多了,我想洗澡。”
今天忙了一天,身上粘乎乎地,还一股浓重的酒味。
于婶子几人正好洗完碗出来,见她这样,道:“灶上有水,已经热了,倒盆里就能洗,我们回去了。”
她们的任务重,家里喝高了的大老爷们还等着她们回去收拾呢。
时邺走进厨房给沈虞倒水,沈虞拿了换洗衣服过来,水已经倒进洗澡盆了。
沈虞洗漱完,顿觉整个人清爽许多,走到堂屋,对还在收拾的时邺道:“你也洗一个吧。”
时邺答应一声,两三下干完手里的活,转身进了厨房。
沈虞回到里屋,把两条麻花辫松开,用梳子梳通,蓬松地披在肩头,就坐在床上发呆。
朦胧中,她感觉屋里的一切在面前转圈圈,眼皮也越来越重,忍不住想在床上躺平,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她明白,她不能睡,得等时邺回来。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要是时邺回来,她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像什么话!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待时邺洗漱完毕回到屋里,见到的就是沈虞靠在床头上,两个脸蛋红朴朴的,闭着眼睡得正香。
烛光下的沈虞肤白如玉,秀目轻合,长睫轻颤,娇美艳丽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让时邺舍不得挪眼。
沈虞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轻声唤他:“正然。”
时邺低低应道:“是我。”
沈虞甜甜地笑了,从床上站起来朝他伸出手,呵呵傻乐。
时邺走过去搂住她,沈虞顺势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肥皂香味与酒香混在一起,特别好闻,格外地让人迷醉。
沈虞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结实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