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仰起头,一抬眼就对上一双似乎带着某种不悦情绪的浅棕色眸子。
眼尾微微下垂的桃花眼配上稍带些嚣张气质的剑眉,如此不和谐的搭配竟然意外的好看,有种不可一世的疏离感。
男人面部线条英气冷峻,鼻梁也是高挺得恰到好处,朱唇皓齿,唇瓣薄厚适中,下唇在月色下还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视线略过男人唇下的那颗不算起眼的小痣时,童樎脑中有关于他的记忆竟莫名清晰起来了。
长得好看的人,她见过不少,但这种极品,童樎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个。
他眉峰微抬,“你确定,你要嫖我?”
她低垂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漂亮的杏眼正半眯着,直直盯着男人的嘴巴,整个人还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似喜似嗔,最是多情。
“我记得你。”
酒劲上涌,她的大脑彻底宕机,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童樎踮起脚,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
裹挟着酒精味道的气息扑在他耳边,惹得他耳根发烫。
“薄景行。”
说罢,她还蹭了蹭他的脖颈处,又补了句:“你真好看,我就嫖你。”
闻声,薄景行搭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微微躬身,从膝关节处捞起童樎的腿,将她打横抱起,径自走进世纪大厦。行至电梯前,抬膝按下了上行键。
怀中的少女正亢奋的扭动着身子,双手也相当不安分地贴在他的脸颊上,时不时就奖励薄景行几个耳光。
他这辈子挨过的巴掌,都出自童樎之手。
额角跳动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薄景行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六年没见,手劲儿还是这么大。”
-
“31层——到了。”
这栋商务楼的10到40层是住宅区,一梯一户,出了电梯就是公寓。
醉酒的女生真是潜力无限,童樎看起来小小一只,没想到疯起来连薄景行都无法招架,力气大到压都压不住,只得等她自己闹累了才肯消停。
仅是从1层到31层到工夫,薄景行感觉自己至少被抽走了3个月的阳寿。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房间里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
“渴……”
童樎没什么精神,但酒劲过了些。
“现在知道渴了?”
薄景行指了指放在床头柜的温水,“自己动手。”
童樎脑袋昏沉,现下还没什么思考能力,薄景行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但单凭自己的力量难以起身,她只好用手扒着床,缓慢移动身子。
薄景行定定的站在原地,单手叉腰,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童樎一点一点地蠕动到床边。
她艰难挪动的样子着实可爱,出于自己的恶趣味,他打算只欣赏,不帮忙。
床和床头柜之间的距离,对于四肢修长的薄景行来说刚刚好,但对于身材相对娇小,外加头脑昏沉的童樎来说,想要够到着实有些困难。
童樎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正要够到水杯时,一个重心不稳就失去了平衡。
眼看就要脸朝下栽到地上了,身体本能地想要抓住某个物件以作缓冲。
回过神时,童樎的脸正被一只大手从正面拖着,自己也还算争气的用手撑着地面,不过手下好像多了个东西垫着,软软的,像是某种布料。
多半是刚才无意识间拽掉了什么东西吧。
此刻,童樎的脸正全部埋在薄景行手心里。
谁家好人救人托脸啊?
见薄景行久久没有挪开手的意思,童樎提醒一句:“谢谢啊,我没事了,你可以把手拿开吗?我看不见了。”
薄景行没有要动的意思。
童樎以为他没听见,于是抬高了音量,“薄景行,手。”
薄景行依然不为所动,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行,不放,你先把你的手抬起来。”
目前她仍然处于半失重状态,抬起手又会一头栽到地上。
童樎以为薄景行是要报复她扇了他好几个巴掌的事,等她抬手就把他的手也收回去,好让她脸朝下摔个狗吃屎。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薄景行这个人还是比较记仇的,属于那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必睚眦必报”的类型。
“我不!”
童樎晃了晃头,试图脱离薄景行的“魔爪”,但没想到薄景行这孙子有力气是真用啊,完全不顾童樎是个女孩子,死死地扣着她的脸颊,甩都甩不掉。
怕是粉底都要被他蹭没了。
局面一度僵持不下,为了破局,只好祭出那招了。
童樎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薄景行的手心。
硬来不行,就恶心他。
奇招果然有奇效,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软触感后,薄景行全身触电似的,甚至来不及思考,飞速将手抽走。
这场无意义的争斗是童樎赢了。
她骄傲地仰起头,正准备嘚瑟一下,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僵住了。
眼前的光景是她活了22年见所未见的。
注意看,ᴊsɢ这个男人叫薄景行,是个现象级帅哥,此时正半裸着下半身站在她面前,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私密部位,虽然还保留着一条内裤,但这条亮黄色印满小兔子的内裤,才是他羞耻感的来源。
密密麻麻是他的自尊。
他恨透了去年双十一半夜网购的自己,那一夜,内裤明亮的黄中和了深夜幽邃的蓝。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他刷到这条内裤,冥冥之中的吸引力,薄景行含泪加购了6条。
他头一次产生了想要结束自己这条年轻生命的念头。
而在童樎看来,这条黄色内裤和薄景行之间竟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对冲过后的和谐,没想到曾经校霸级别的人物竟然有颗少女心。
被酒精麻痹过的神经受到鲜艳颜色的刺激,童樎一时之间竟没能移开眼。
在外人看来,此刻童樎和薄景行的姿势绝对能称得上少儿不宜。
而刚到家不久,碰巧路过房间门口的薄景行的大哥——霁月,就不幸目睹了这一幕。
场面之香艳,让霁月停止了思考,自己的弟弟在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各个方面都长大了。
在霁月被口水呛到,不慎咳出声之前,薄景行和童樎都以为这条少女心内裤是二人之间的小秘密。
像是颈部的某个零件锈住了一般,薄景行僵硬的回过头,与霁月对视的一瞬间,脑内倏然一片空白,张嘴就是一句:“欢迎回家,哥。”
霁月抿了抿嘴,“不欢迎也没事儿,弟。”
气氛尬住了。
静默几秒后,霁月垂眸,退后几步,顺手把房门带上了,隔着门的声音有些发闷,“哥出去鬼混一晚,勿念。”
薄景行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童樎现在的姿势有些类似于……
某个和中国隔海相望的国家中的一位知名的苍姓女演员主演的某部教育影片里的场面。
“不是,哥,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临走前,霁月又补了一句:“男人一旦过了18岁,就不要再穿得像个小孩子了,从里到外都是。”
薄景行:“……”
“嗤。”
童樎没忍住笑出声。
“你还笑?”薄景行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字一顿道:“把我的裤子还给我。”
第2章怎么,犯法?
闻言,童樎猛然回神,刚才酒劲没散尽,脑子还不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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