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咕的影响团队士气,你们就是这么做志愿者的?受不了苦就不要来,这不是你们沽名钓誉的地方。看着都挺年轻,附近大学的吧,几年级,姓甚名谁?”
林子巍阴沉着脸站起来怒视坐在后边的几个年轻人,他的下颌崩得很紧,俊脸锋利。
那几个学生一听这话,生怕把他们的抱怨反馈到学校,影响他们此行的结果,都不甘却无奈的闭上嘴,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装睡。
中巴在两座山之间的谷口停下,我们全都下了车。
向导说前边就是事故发生地,涉及范围比较广,汽车没办法开进去,只能步行。
所有人整理装备,准备进谷。
我们到了以后就和当地的相关部门报备进山,并没有获得允许。因为他们已经有专业的队伍进去,我们什么也不懂,准备也不充分,还有可能发生意外。
是教授带着那几个老师,和当地官方几次交涉,一再保证我们的人员自己负责,绝不给搜救工作拖后腿,那个负责人才勉强同意。
林子巍问向导,也是此次搜救工作的组织和参与者老张,“张叔,还有大概多远。”
“七八公里吧,不算远,但会很难走。天快要黑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咱们要快速行军,尽量在下雨之前到达目的地。还有,我需要和大家再说一下,情况不明,我不管你们来救的是谁,都不能鲁莽行事。必须在保证自身安危的前提下,才可以行动。一组保证两人以上,必须服从指挥,通讯设施随身携带,注意保存电量。还有,发的手电筒一定要保存好,重要时刻可以保命。”
教授从远处走过来,把我的装备检查了一遍,帮我背上包,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和你一组。”
我心里一暖,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他老人家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嗨,谢什么。这次交流本来没有清尘的事,是我和学校提的建议。清尘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这些年的职称评定中多了一个社会责任感的加分项。别说老头子市侩,知识分子也是人,我为自己的学生谋发展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大哥要是自己做的决定,不可能隐瞒我。
我凑近教授小声说,“要是我也会这么干。”
教授因为我这句话,情绪下沉,自责地说,“但愿清尘安然无恙,不然我罪过就大了。要不是我力荐,他遇不上这种事。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别这么说教授,付出和回报是相辅相承的,这是大哥必过的考验。走吧,我相信大哥,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他。”
见我反过来安慰他,教授激动的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老眼含泪,重重的点头,“对,要有信心,我们走。”
我和教授互相扶持着跟在向导身边开道,最后边是身穿统一服饰的某组织的人员,清一色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或扛或抬或拎着很多东西,看起来都不轻快。
林子巍从后边赶上来,要和我们组队。
对此我有点抵触,并不太情愿。
大哥知道他给我表白的事情,为这酸得差点把自已变成泡菜,我主动哄了好几次才平息他的醋意。若是我找到他了,却是和林子巍一起找到的,保不齐醋成什么样儿,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林子巍很聪明,想来看出了我的抵触,也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并没有反驳我,而是说我是女生,教授年纪在那儿,遇到突发状况不好应对,好歹他年轻有力气,总是个助力。再说还有教授在呢,又不是只有我们俩,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教授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就答应了,我不能忤逆恩师,也只好同意。
天色渐渐的暗了,天边的乌云一层一层的叠加,好像又要下雨。
本就崎岖难行的山路,因为灾难变得更加难行,到处是淤泥石块和断裂的树枝,踩一脚陷下去差不多一尺深,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根本找不到原来的路,我们踩着先前进山的人员留下的隐约的脚印困难的行进。
地面上铺满粘稠的泥浆,最浅的地方没过脚面,深点的直接没膝,几次险些把鞋落在泥巴里。走了不到一百米,我的腿就酸得像是泡过老陈醋。
开始我还能和教授说两句话,没走多远,我就没有了说话的劲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两条腿上。
教授在前,林子巍压阵,我在中间,尽量踩着教授的脚印,放稳步伐。
向导宣布已经走了一公里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前边的路更难走,耗时相对来说会更长。
这个速度太慢了,慢得我心头火起,嗓子眼儿干辣辣的疼,压抑不住的干咳。
后边凌叔和江绮赶了上来,江绮越过林子巍和我并肩行走,关切的问我,“着凉了吗,怎么咳嗽了。”
“没事,你照顾凌叔吧。”不想和他多说话。
第214章等我
“没事,你照顾凌叔吧。”不想和他多说话。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因为只要他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现在我一心牵挂着大哥的安危,着实不想因为他影响心情。
江绮并不在意我的态度,问我要不要吃点含片,他带了。
别说含片,他就是带的金片,我也不需要,伤害和错误不是含片可以挽回的。
懒得理他,我朝后边喊了一声林子巍跟上。
林子巍挺上道儿,几大步追上来,不着痕迹地杵在我和江绮中间,到好处的把我和江绮隔开了。
江绮的神色有瞬间的僵凝,知道我是有意的,也不勉强,只是无言的跟在我身后。
“你很讨厌凌学长吗?他可是研院儿之草,好多女生喜欢的。”原来男生也爱八卦。
我不屑地撇嘴,“狗尾巴草。”
林子巍捂着嘴哏儿哏儿笑,说我冷幽默。
不经意回头,看到江绮落后林子巍半步,显然把我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黑得像脚下的烂泥,难看死了。
不由白了林子巍一眼,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平时最多一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六个半小时才到。到达那里时,天已经黑透了,开始下起绵绵的小雨。
温度降底,大家都把带来的外套加上,穿着一次性的雨衣。
老张宣布前方就是学校所在地,选择个地势较高、相对干燥的地方安营扎寨,要我们原地修整。
所有人都累坏了,各自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有的人拿出东西吃,有的人仔细的检查装备,那几个年轻的在校志愿者则有气无力的捶打肩膀和后腰。
只有我,坐立不安,几次想要过去催促向导,开始搜救工作,都被教授给按住了。教授说夜里光线太差,我们没有营救经验,一切都要听组织者的,不能擅自行动。
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教授就是我的主心骨,他说什么我都会听。
前方不太远的地方,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不断移动的光点肯定不是萤火虫,应该是工作人员的照明灯。
我看着那里,心里却不断的闪现各种各样的悲惨画面,恐惧也越发加重。
我就想不明白,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难道不知道每耽搁一分钟都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吗。
“别急,人家这样安排一定有人家的道理,咱们还是得听指挥。一腔孤勇不能体现在这种时候,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必须尽可能的发挥最大的用处。”
林子巍看出我的焦躁,压低声音劝慰我。
这些我都知道,他说的我都懂。可那个生死不明的人是我大哥,我怎么能不急!
就在我的情绪全线崩溃之前,老张大手一挥,带着我们出发了。
这次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学校边缘-重灾区。
向导说因为这里的地势最低,是受灾最重的地方。因为之前曾经治理过,此前的塌方比预想中轻不少,而且学校正中央的几幢房子只被淹没一大半的高度,人员生还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对此,我全当是喜讯的听着。
我们站着的位置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根长杆斜插在泥土里,尖上挂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初步分析是旗杆。露在泥土上边的几条栅栏,大概呈现个长方形,应该是学校的围栏。几间房子在淤泥的围堵之下摇摇欲坠,四方形的窗户依稀可见。
搜救队派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我们讲搜救工作的要领以及如何自保和遇到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时的应对搭话,并按人头发放工具。
“我们的施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