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栖野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黯然说了一句：“楚楚，你太累了，先休息吧。”
柳芸儿一死，谢栖野就把尸体给了柳家。
怎料她爹娘丝毫不关心柳芸儿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搜刮她身上值钱的东西。
连衣服都被搜刮了去。
尸体被扔到了回村的半路上，被野兽分食。
谢栖野近来闲来无事，便会到坤仪宫小坐。
就算两个人坐着什么也不说，谢栖野也乐此不疲。
甚至还拿着奏折到坤仪宫来，占用她的书案还理所应当。
怎么赶也赶不走。
昭意就从未见过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今夜谢栖野还是没走，就这么宿在了坤仪宫。
昭意向来睡眠很浅，对一些小动静都听在耳朵里，更何况是那种深夜钻被窝，动静又很大的人想要占便宜。
她一脚将谢栖野踹下去，什么也没说。
翌日看谢栖野灰头土脸、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昭意很是关切地询问道：“陛下，您昨夜是一直在批阅奏折吗？脸色很差。”
谢栖野是有苦说不出，闷闷不乐地起身：“无事，朕先去上朝了。”
今夜谢栖野回来时，还给昭意带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要谢栖野扩充六宫，生下皇子。
他用哀求地眼神看着昭意，昭意只是摇头，没有提自己葵水已经两月多没到的事。
毕竟这件事，谢栖野也知道。
她也不觉得自己像是有孕，或者就只是因为那些药导致的副作用。
“那臣妾便为陛下好好挑选几个妃子入宫。”
谢栖野也不说话，也不开口拒绝，只是定定地看着昭意。
昭意总觉得要是一直被谢栖野这么看下去，身上都要被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刚想离开。
耳边就传来谢栖野沉闷的声音：“楚楚，你是真心的吗？”第25章
“不然呢？”
昭意转身就走，第二天就替谢栖野选了妃。
好巧不巧，那七八个妃子当中，居然有一个和她长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她毫不犹豫就把那个妃子提为了贵人。
其他都是答应。
结果谢栖野那一整天都待在宣政殿里没有出来过。
似乎是在赌气她真的帮他选了妃子。
只是第二日，谢栖野也没有机会去她们其中一个的宫中看看。
就被边疆急报给分去了心神。
昭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次去主动找了谢栖野。
见到她来的时候，谢栖野并不觉得意外。
继续和程老将军商讨着对策。
程老将军：“北疆这一次是在河对面放炮炸营，有不少战士受了伤，不巧的是军医也在其中，现在，要立马派人去支援。”
“如果想要攻破北疆，就必须渡河。”
谢栖野沉默了一会，指了指地图上那条和北疆相隔的河流：“据朕所知，这条河的宽度和流速都不具备渡河的条件，只有这座山。”
程老将军紧皱着眉头：“但是陛下，这座山是一座死山，进这座山的没有人活着出来。”
“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昭意走上前：“这座山，只是因为常年湿气重，再加上动物尸体的腐烂常年积累，从而产生了瘴气，进入山里的人会迷失方向，眼中的会产生幻觉，自然就永远被困在了山里。”
程老将军问出了谢栖野想要问的问题：“皇后娘娘，怎么这么了解？”
算不上了解，只是有一次偶然到过那座山的半山腰。
那时她陪着父亲和大哥在边疆军营里观战。
昭意那个时候才十四岁，能跟着去军营已经是父亲最大的容忍度。
更别说是跟着一起去参战了。
所以她想着找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好看的清楚些。
就选择上了那一座死山。
那个时候，她在进山前看着那一整片的迷雾，犹豫了一阵。
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一次她虽然侥幸走了出来，但出来之后就病了好一阵子。
谢栖野一向很聪明：“十四岁那年，你因病养了半月，便是因为那座死山？”
昭意早就料到谢栖野会猜到这件事，也没有打算要去隐瞒：“是。”
“不过没有走过去，我应该只是到了半山腰，就原路返回了。”
他却神情严肃地走到她的面前：“昭意，你可知那种地方有多危险！稍有不慎……”
她平静地出声打断谢栖野的话：“陛下，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臣妾今日还活着站在这，便不必兴师问罪了吧？”
“兴师问罪？”谢栖野双眼通红，忽视还在身边站着的程老将军，将她逼至角落：“楚楚，我只是担心你。”
“你为何总是把朕往坏处想？”
昭意对上谢栖野那双算得上真诚的眼睛，眸中有微亮的光闪过：“下意识反应。”
程老将军在后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陛下，战事紧急……”
谢栖野缓过神,转头问了问程老将军：“如果是瘴气，那并不是什么大威胁，怕的，就是怕山里有别的什么东西。”第26章
他派人去京城的药铺收购了一大批的金丝草，来做驱避瘴气的药丸。
昭意害怕上辈子大哥和父亲战死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便向谢栖野申请自己也要跟着去战场。
军中鲜少有女子随军，更何况昭意的身份还是一国之母。
但让谢栖野拒绝的理由，主要不是这个。
而是昭意已有很多年都未曾动武了，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会有危险。
“楚楚……”
昭意似有预感：“陛下，臣妾闲来无事便会舞刀弄枪的，手脚功夫一点也没落下。”
谢栖野一噎，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只能应下昭意的要求。
但他有一个条件，谢栖野也要跟着一起去。
谢栖野这个决定，让昭意有些意外。
皇帝亲征，虽然可以鼓舞士气，但也很危险。
程老将军第一反应就是阻止：“陛下，亲征一事，还需斟酌。”
他一向性子比较倔，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是不会再改变了。
无论是谁，都劝不动。
他们准备了三日，临走前，昭意和谢栖野回了一趟将军府。
毕竟这一去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而朝中之事有丞相代理，谢栖野也格外放心。
去边疆之路，紧赶慢赶也需要三日。
为了缩短路程，昭意没让谢栖野准备马车，马车只会拖慢他们到边疆的时间。
谢栖野却总是担心她日夜兼程，身子会扛不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议让她和他坐同一匹马，好好地睡一觉。
这个理由是不够充分的，昭意也可以扛三天。
直到谢栖野提了一嘴要打仗就要养精蓄锐，休息好了才有力气上战场。
昭意才勉强答应了谢栖野提的这个要求。
她牵着谢栖野的手上了他的马，坐在前头靠在他的胸口，闭着眼。
因为靠的近，昭意能清楚地听到谢栖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