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爸妈,我是顾容洵,时曦她男人,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时曦的,下次也会跟她一起回来看你们。”
他这话让沈时曦没忍住瞪他:“你又在胡说了。”
“我哪里说得不对了?”顾容洵只笑不语。
沈时曦懒得跟他多争这些。
下山回家。
关上泥胚房的大门。
顾容洵单手就将两人的行李都拎在了手里,连个小包袱都没让沈时曦拿。
“你男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得意朝她挑眉。
两个月不见,顾容洵好似变得厚脸皮了些。
沈时曦奈何不了他,也不想跟他多动嘴皮子。
既然他抢着拎东西,她轻快些也自在。
两人一起前往村支部去开车。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一路过去,总觉得时不时有八卦的视线落过来。
村支部的门口坐了一堆人,以刘大婶为首,正在唠嗑。
一见到两人,她们的声音就停了,看沈时曦的眼神透出不怀好意来。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好在沈时曦也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她和顾容洵继续往前走。
然而没想到,路过之时。
刘大婶当即凉凉开了口——
“这某些女人还真是命好哟,嫁了人在外面还能找姘头,也不知道她男人怎么想的,居然还能把人当成宝护着!”
第19章
话音落地。
两人脚步顿住。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沈时曦听的。
沈时曦脸色变了变,但一心想着回城,她不想跟这些人多纠缠。
于是她装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可顾容洵却不是这么忍气吞声的性子,从昨天这个刘大婶邀约的事他就知道这人针对沈时曦,不是什么好人,此刻再一听这话,他当即沉下脸来,大步直接走到那堆人面前。
“刘大婶,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背后乱嚼舌根晚上能睡得安稳吗?!”
大概是没想到顾容洵竟然直接走过来说话。
刘大婶的脸色透出些许惊诧之色。
但很快,她哼笑出声:“行啊,你们自己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我说你们城里人也真够开放,像沈时曦这样在外找男人的媳妇儿,放以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哪还能有这么好命,还能过来接回去!”
这话一出,沈时曦实在是忍不下去,沉声问:“刘大婶!你讲话要有凭据的,这些话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找男人了?”
没想到沈时曦居然也硬气起来了。
刘大婶将手里的瓜子壳一扔,叉着腰就站起身来,冷笑:“你个小丫头,跟我横什么?我可亲耳听见的,昨天你姘头给你打电话喊你回去!”
“什么姘头?!他不是!”
沈时曦气得脸色都青了,她解释:“那是民清大学的院长,他找我是喊我回去参加数学竞赛的!”
这话一出,却当即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刘大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她拍着手:“哎哟,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多好笑啊!一大早就听到这么好笑的事!时曦丫头居然说她还能去参加大学竞赛了!谁不知道他们方家全家都是文盲,连字都不认识啊?”
所有人讥讽轻视的笑声钻入沈时曦的耳里,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时,顾容洵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高声响起:“时曦她现在不仅认识字,她还是要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竞赛的!”
众人的嬉笑声停顿了下来。
可很快,刘大婶又冷笑:“哎哟,你当然这么说了,你是时曦的男人,自然是护着她咯!我们又不是城里人,什么国家比赛,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
于是讨论声再度窸窸窣窣响起。
顾容洵神色一瞬冷下来。
他正要再多说几句,沈时曦拉住了他:“算了,跟他们讲不通的,我们走吧。”
她太了解这群人了,越回应他们反而越得劲。
总归日后自己也很难再回村一次了,这些闲言碎语就任他们说去,她不在意。
顾容洵被沈时曦拉着走进村支部的大院。
“村长,我们来取车!”
沈时曦喊了一声,村长大概不在,没人应她。
她就和顾容洵一同去往车边。
结果到了车边,两人的脸色却倏然变得铁青。
只见顾容洵的车身上不知被谁狠狠划了一大片印子,上面还有小孩用粉笔画的画!
粉笔印记容易擦去,可那划破了漆的印,却是不能擦拭掉的!
顾容洵冷沉着脸站在车前。
原本冷静的沈时曦拧紧了眉头,当即冷声质问。
“谁干的?”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藏着,很快从外走进来几名年轻男人。
其中一位,沈时曦认出来正是刘大婶家的侄子!
“我们干的,怎么样?我们家里小孩子多,在这里玩不小心划的!你们这小轿车不就是个铁壳子吗?划坏了,我给你换个壳呗!嚷嚷个啥?”
“铁壳子?”
顾容洵嗤笑,上前挡在沈时曦前面,目光沉沉扫视面前的这一群人。
他指着那些刮花的印:“我也不要你给我换,刮花多少就赔偿吧。”
刘家侄子不屑一顾:“行呀,你说多少钱?”
刘家在村子里还是有点小钱的,自认这点小钱不是问题。
“我也不要多了……”
顾容洵慢悠悠竖起了三根手指。
刘家侄子一见当即扬眉:“三块钱而已,我给的起!”
“不,三千块。”
顾容洵纠正了他。
第20章
在这个年代,有些家里掏空了家底也凑不到三千块。
因此当顾容洵说出这个数时,刘家侄子的脸色变了,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猛地安静下来。
“怎……怎么可能?!”
刘家侄子这时才感觉到有些害怕,他握紧了钱夹,当即大呼:“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能乱喊价,大家伙儿都在呢,大家都帮我评评理,就这么个铁壳子,划花了表面,影响一点外观,又不影响你开车,凭什么要三千块?”
“就是!什么铁壳子这么值钱?”
“沈时曦,你和你家男人讹人还讹上我们自家村里来了!”
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将两人围了起来。
“什么烂车,我砸了也不值三千块!”
“真以为你们是城里来的,我们就怕了不成?”
其中以刘家人为主,说着说着还准备又动手砸车。
就在刘家侄子准备动手时。
沈时曦赫然拔高声音喝止:“想清楚!你这砸下去可不止三千块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砸,我们就敢送你去蹲局子!”
这话到底让刘家侄子有顾忌,他的手生生停在了车盖上方。
对峙片刻。
后方传来村长的疑惑声:“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全围在村支部做什么?”
村长手里还提着一个邮政局的包裹。
走进来见到沈时曦时,他面上一喜,将手里的包裹递过去:“时曦,这是城里大学加急送来的,说是你之前在什么集训得的奖章!”
沈时曦记起来,离开时,林院长确实找自己要了村里的地址,说是要把奖章寄给她。
之前自己以为要在村里待久点,没想到奖章才到,自己就要走了。
她接过来,语气也好转了不少。
这时,刘大婶一行人才愣住,好奇问:“什么奖章啊?”
村长满脸自豪,高声道:“乡亲们,我们时曦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