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储而今朝中,唯南安侯后人李子桀于先帝在时颇得信任,先帝委以重任,而今又任摄政王——故而,皇长子衷宜承继大统,立为新帝,摄政王李子桀辅政,不知众卿可有异议?”
异议?
他们倒是想有异议,只不过,宫里御林军守着,盛京城门司围着,tຊ王畿还有王畿军坐镇,这些人不是李家人就是李子桀的亲信,敢有什么异议?
就在众人敛声屏气之时,李子桀躬身一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便也只能随之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所有人俯首帖耳拜新皇时,金銮殿中却忽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女子笑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女子身着青鞠衣外罩红罗大衫,腰束钑凤纹青线罗大带,头戴九翟冠,分明是亲王妃的规制,但头上的翟鸟却被换成了凤凰。
是姜宜。
最震惊的是李子桀,他怒斥:“谁放她进来的!?”
无人应答。
而姜宜目光空洞,虽是妆容庄重,仪态却格外难看,前仰后合笑个不停。
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姜宜脚步飞快跑到了李子桀面前。
“你来此做什么?!”
218 姜宜之死
“你来此做什么?!”
在李子桀的惊愕中,却见姜宜鞠身一拜:“自然是恭贺新皇登基,叩见吾皇万岁来了!”
对于本该被囚禁在王府的姜宜突然出现在此处,李子桀尤其不满,他呵斥着随侍:“王妃得了失心疯,还不快把人带回去!”
李子桀的随侍正要动手抓人,却也不知姜宜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推开了他:“别碰我!滚开!“
她慌乱无比,挣脱后,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金銮殿的高位上。
“快拿下!御林军何在?还不快拿下!”
而姜宜却只是痴痴看着耿月盈怀里的裴衷,忽然,便发了疯一般从耿月盈手里抢夺起了孩子。
可耿月盈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一个疯子?慌乱之中,耿月盈顶着沉重的九翟冠摇摇晃晃,被姜宜一推,便一头撞在了龙椅上,登时满头鲜血。
“三姐姐!”
耿澶想要上前搀扶,但却见姜宜将裴衷抱在怀里,厉声威胁:“谁敢过来我就摔死他!”
登时,所有人面色煞白,就连耿澶也愣在了原地。
“姜宜你疯了!弑君可是死罪!”李子桀也没想到姜宜会来这么一出。
“死罪?”姜宜仰天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声音喑哑:“死罪?李子桀,我怕什么死罪?我连诛九族都不怕!你这个丧良心的畜生!你们李家勾结南齐,犯上作乱,害死我兄长,还让我姜家被心甘情愿做你的棋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姜宜一手抱着已经吓得大哭不止的裴衷,一只手指着满朝文武:“诸位!被戏耍的何止是我姜家?他李子桀戏耍了全天下!”
却见李子桀目眦欲裂的双眼里带着凶光,嘴角却维持着狰狞的笑意,看着姜宜的眼神如看着死人一般,他冷声:“王妃已经疯了,是本王对家眷约束不足,让诸位同僚看了笑话,是本王的不是。”
“我才没疯!”姜宜竭声反驳:“李子桀,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证据,你便能如此颠倒黑白!?”
说罢,她嘶声大喊:“别的证据我或许没有,但诸位看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她袖筒间竟还藏了个小臂长短的卷轴,那卷轴徐徐展开。
登时,满朝哗然……
只见那卷轴……简直浑然就是一幅……一幅春宫图!
画上的一男一女身形交缠,面目清晰,女子的背上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
而两个人的脸,居然就是……就是新的生母宛氏,和前朝状元郎、广汉侯府小侯爷,姜昱!
“看看吧!你们都看看!哈哈哈哈哈哈李子桀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让宁婉娴和我兄长的奸生子当皇帝!我现在杀了这孩子还算不算弑君?你李子桀混淆皇室血脉,又担不担得起一个株连九族!”
姜宜骂上了头,口中絮絮不止:“你们以为李子桀不知晓吗?这幅画就是他本人亲手所绘!这上头的女子就是皇长子生母!如若不信,大可以去刨了坟看看,她宁婉娴背上是不是也有这块胎记!这画是我亲手装裱的,不知夫君可还喜欢!”
看着这一切,李子桀几欲吐血!
他怎么也不相信,原本只差一步他就能力挽狂澜地将皇权握在手中,却毁在了这么一个蠢货身上!
他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盛京暂时的平静,好不容易才镇住了那些老臣。那些裴氏宗亲愿意与他划定一个折中的方案,也只是因为,皇位仍在裴家人手里。
如今姜宜此言一出,满朝的老臣和裴氏宗亲登时炸了锅,他所维持的脆弱的安稳,也顿时土崩瓦解。
“李子桀你好大的胆子!”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如此反贼辅政,大梁江山岂不易姓!?”
怒意滔天之下,李子桀的胸口起伏不止,他竟拔了剑冲上长阶。
姜宜还在狂笑不止,瞬间,只听哧一声,白刃进,红刃出。
姜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癫狂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神色,就这般怔怔看着李子桀,眼中倒映的,是李子桀怒意滔天的脸,她半张着的嘴里猛然涌出一口鲜血。
她手里的卷轴吧嗒一下掉在地上,画中污秽不堪的画面被鲜血一点点浸染。
姜宜直挺挺倒在地上,手里的裴衷还躺在躺的胸口,张着嘴哇哇哭个不停。
李子桀已然杀红了眼,众目睽睽之下,他手起剑落,一剑捅穿了这姑侄二人的胸口,二人被一把剑串在一起,方才还哭声嘹亮的裴衷也逐渐没了声音。
看着双眼逐渐黯淡无光的姜宜,李子桀竟笑了。
他的嘴角婉转勾起,满脸鲜血,可怖异常,竟朝着瞠目结舌的满朝文武诡笑起来。
“姜氏逆贼,混淆皇室血脉,还意图污蔑本王,着实可恶,现已当庭诛杀,逆贼已死……不知诸位,可觉得有什么问题?”
台下,耿澶环视周遭,眉目依旧冷森,他附和道:“逆贼已死,摄政王英明!”
一时间,李子桀朝中的亲信和追随者也纷纷附和:“逆贼已死,摄政王英明!”
而此时,竟有个不怕死的高声骂道:“李子桀!你当所有人都是好哄骗的吗!真正的逆贼究竟是谁,你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子桀不怒反笑,他问此人:“不知尊驾谁人?”
却见此人昂首,道:“明帝侄孙,安息郡公裴胥!”
而李子桀却连正眼都没给这人,而是看着手里带血的剑,缓缓走下高台:“安息郡公?明帝侄孙?那便不是明帝的血脉,难不成这位郡公,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继位的人选?”
说罢,没等那裴胥反驳,李子桀便面色一凛,竟一把剑捅进他腹部!
“安息郡公,意图皇位,有谋反之意,其罪当诛!”
何其嚣张?!
眼见李子桀居然当庭杀害皇室宗亲,又厉声:“来人!”
此声一落,殿外,内卫御林军呜呜泱泱一片冲进殿中,耿澶带来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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