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江凯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装了。”
他说他恨我虚伪,也恨我可耻。
他恨我当初绑架他结了婚。
可江凯,当初真的不是我要嫁给你的,当初的一切全都另有隐情。
不过也都不重要了。
这次的我,也真的没有装。
他看了看我,没再说一句话,拉着齐琳从房间离开,三个人有说有笑。
临走时,齐琳走过来和我打招呼,低领的毛衣刚好漏出点点红痕。
她在和我炫耀,在逼我退步。
“姐姐,人人都说后来者居上,你不是不懂吧。”
“该走就走吧。”
漂亮的脸蛋上映出得意。
我点点头,很认同她。
她说的对,人要有分寸。
该走就走......
—
空荡的房间顿时又只剩了我一人。
不过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我无力,如今也习惯了。
我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墙上摘下我们的结婚照,砸碎了外层的玻璃,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地。
记得曾经,江凯总是嫌这张结婚照丑,不让挂在客厅,也不许挂在他的房间。
他说:“你要是喜欢,就拿走,不要放在我这里。”
直到后来,我亲眼看见他房间的床头柜放了另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左手拉着齐琳,右手拉着儿子。
笑容满面。
我才明白,他不是嫌弃照片,他只是讨厌我。
而现在,我也不在乎了。
转眼间,照片被火舌无情的吞没,只留下一丝灰烬。
我把有关于他的东西一一的翻出来,恍然间,我看见那本日记。
那里有我这些年,一字一字写下与他的日常,有我藏起来的磅礴的爱意。
我没犹豫,一下一下撕成碎片,同样也扔在了火堆里。
管家跑过来,看着屋子里的一地狼藉,忙问我。
“小姐,你这是干嘛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东西了么,怎么都烧了。”
管家还想去挽救。
可是还没等伸手,照片就被火苗无声的吞没了。
“小姐,你生气了烧掉了,以后会后悔的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东西都旧了,改天换个新的。”
我,不会再后悔了。
第4章
第四章 你不就是想要么,我给你
—
我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还有最后一个东西。
离婚证,和离婚协议。
此时,距离我离开只有五天了。
江母打来电话,安慰我。
“槿儿,这么多年,是我们江家对不起你,你要走,我们也不拦你。”
“无论去哪,记得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当初要不是你,阿凯活不到现在。”
我笑了,没有多说。
“江太,当初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
对啊,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或许我也不会一直在江家待这样久。
如今尘埃落定,就让一切都归于平淡。
“那个肾,就当我还江家的,谢谢江家这么多年的照顾。”
江母或许觉得亏欠,命管家打给我很多钱。
我捏着手机,看着上面一串数字。突然很释然。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我和江凯的过去。
都包含在这串数字里。
我的青春,也被买断了。
8
一连好几天,江凯都没有再回来。
他还是像曾经一样,不愿意回来,也不愿意见我。
可我,也不愿意催他了。
我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停地掰着手指算,离开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手机叮咚一声响起,是齐琳。
一张照片。
她穿着一个粉色吊带,胸前是一抹若有若现的温柔,美得刚刚好,背景是酒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还有几条语音。
我点开听,里面的话那样粗鄙。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非得要我说明白么,你占着那个位置有什么用?”
“独守空房的日子好受么?”
“不好受。”我在心中默默答。
语音中,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想是江凯在洗澡。
齐琳很喜欢给我发照片,很喜欢给我发他们在一起的日常。
我也常常看见朋友圈中,江凯带着她去爬山,去看流星,为了她一句喜欢玫瑰,包下了万顷花田。
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江凯总是笑着,漂亮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宠溺。
他们是故事里的男女主,而我,则是破坏别人感情,总被人杀千刀的女配。
嘀咚一声,信息成功发送。
我说:“放心,我马上就会离开的,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婚姻。”
如今,我这个跳梁小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几分钟后,江凯打来电话,声音里含着几分焦急。
“你有病啊,你就那么喜欢装老好人。”
我没答,默默地按断了电话。
我才恍然间发现,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我慢慢地把水倒进锅里,烧开,看着锅里翻腾的水泡,呆了很久。
门扑腾突然开了。
露出江凯菱角分明的脸,他站在门口,定定的看了我几秒,仿佛惊魂未定,而后一下子冲了过来。
“人活着,为什么不说话?”
他身上有未散去的寒气,横冲直撞,我打了个寒颤,下颌被狠狠地捏住,嗫嚅道。
“我,我怕打扰你......”
“打扰我,打扰我什么啊。你倒是会装,又玩上欲擒故纵的戏码了,叶槿,你真的会演。”
我被他抵在厨房的门后,动弹不得。
他冷笑着,修长的手指关掉天然气,咯噔一声。
下一秒,我被他打横抱起,狠狠地。
......
摔到了沙发上。
他这一摔,
差点摔散了我半条命。
指骨蹭过我的肩胛,陌生的触感掀起我的一阵寒栗。
他狠狠地捏住我的肩膀,拼了命在我的身上啃咬。
耳垂…脸颊…锁骨,一路向下。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你不就是想让我陪你啊?”
“现在,我给你。”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哑。
手指粗鲁的蹭着我的脖颈,亲我,可我的舌根被他烫的发麻。
我害怕,聂着声音叫他。
“江凯,江凯......”
他冷笑一声,发了狠,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皱着眉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没接。
冷笑着看我。
“你又装,装纯情是吧。”
我忍受着他带来的痛楚,挣扎的要离开。
他却突然发了狠,好像要将我狠狠地揉进身体。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布,泪滑入无声的夜里。
巨大地羞耻感将我笼罩。
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他眼里,竟是那样的。
也对,他一直都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