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榭里,春光旖旎,管家正咬着一颗红枣,整个人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美妙之中,身下的妇人蠕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就那么一个侧翻就将上面的人翻到了下面。
妇人口含枣儿,缓慢地送到身下瘦弱如柴的男人口中,男人哆嗦着黄齿,只轻轻咬破了一角枣皮儿,便怏怏地快没了生息。
“夫人,我真,真不行了……”
“讨嫌的玩意,夫人我正上头,你敢坏了我的兴致!”
路过的君十恰好听见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生了针虫了,青天白日之下做出这事,真是不害臊!
“小人,不敢不敢,夫人,何不出去找……”
话还没说完,他便挨了夫人一重掌。
“扫兴的玩意,今日伺候不好你家夫人,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夫人?
这莫不是府里的哪位夫人?
那么说来,华尚书的头上戴了不仅仅是一顶乌纱帽,还有一锭带有颜色的帽子。
这事得赶紧告诉林醉君,不然等他忘记了也不知何时能够想起。
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远。
君十来到了华青的书房,书房的装饰倒是没有那么简陋,但这些书都是新的,似乎不曾被人翻动过。
华尚书爱读书,可是书籍却没有翻动过的痕迹,砚台上的墨水早已干裂,似乎许久未用了。
这个华尚书果然有问题!
这事得赶紧告诉小姐!
突然响来一声异动,君十赶紧藏到了书架后面,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华青,身上还带了一丝淡巴枯的味道。
“死鬼,那么多天了,还知道召见人家,人家等得手都不白了,你可得送我好一些胭脂水粉作为补偿。”
华青却是问道:“来的时候,没带上什么尾巴吧?”
“没有,人家做事小心着呢,一想到晚上还要面对那糟老头子,我心口就更加难受了。”女子欲泣,华青赶紧擦拭女子脸上的泪水,并疯狂舔舐了起来。
外面灼阳正盛,屋子里头却是昏暗得紧。二人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君十眼见一只花猫路过,瞬间想到了脱困之法。
君十射出一枚铜板,铜板正好打中花猫的敏感位置,花猫惊得嘶叫起来,与稚童惊叫之声颇为相似。
一时间,华青以为是被人看见了,连忙整理着装走出了书房,君十适才从窗户翻身脱困。
奇怪的是,窗户本来是关着的。
大热天的不开窗透气,也不知道这华尚书是有什么特殊嗜好。
身后女子脸上的情欲之色还未褪下,慌忙地跟了出来。
“华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出来后的华青一脸茫然,看了看自己穿的衣裳,惊觉道:“坏了,这回又没有上朝。”
“你说的一生只宠爱我一人,也是骗我的?”女子似乎很难接受。
华青翻脸不认人了:“你是哪家青楼里出的姑娘?华府也是你可以进来的地方吗!家丁,把她给我拖出去!”
老爷又在玩什么把戏?这小春红夫人不是他半月前刚带进府的吗?这会儿一亲芳泽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老爷……”
“快把她带走!”
让他想想,回头他得说一些什么好话来哄一哄圣上?可不能因为他这回又不上朝罢了他的官啊!
他又不是那海大人,官没了,他的一切也会没的。
“老家,林家来人了,说是过来捐款的。”
林家?
对了,昨日林醉君说要来捐款。
“快,准备大一点的箱子!”
林家可是一头肥羊啊!
“今日一定要赚……不,收她个几千两几万两的!”
林家出手,他这一辈子想不丰衣足食都难!
刚走了几步,华青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铜板。
苍蝇再小也是肉,华青赶紧将铜板捡起来。
“真是开门红啊!今日一定是上天眷顾我!哈哈哈!”
此时,君十已经回到了林醉君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华青,在家。”
林醉君眼皮半掀,左手缓缓落到了腰间的匕首上。
不多时,华青佯装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侄女啊,刚来吧,华伯父实在是腾不开手啊!”
现在还不到百官下朝的时间,君十果然没说错,华青在家。
“伯父事务繁忙,是醉君叨扰了。”
华青下意识逡巡了一下林醉君,发现她腰间的匕首,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还带了匕首过来?
“侄女,你这匕首,倒是精巧。”
林醉君淡淡回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别着当个饰品罢了。”
华青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为难地开口:“侄女,你想捐多少?”
“也不多,旱年下,林家也不好过,只不过面儿上光鲜罢了。”
华青面容微皱,这丫头在打涎子战吗!
“侄女,百姓们都会记得你的善举。”
林醉君拿出了一张银票,气若游丝地说着:“侄女积蓄不多,只有这一百两银票以苟余生,就……”
“捐个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能做什么!
华青的脸青白交阵,背过手,暗暗攥紧了拳头,后槽牙磨了一下,不小心吃到了龋齿上残留肉沫,一股子恶气落贯肠道。
第五十六章登枝殿(十三)
“林侄女,莫要说笑。”华青扯开一抹笑意,脸上的细纹都叫人看了觉着勉强。
整个华京谁人不知,林家从商,几欲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
现下,林醉君竟然只捐一两银子?白蹉了他的口舌!
光是林醉君身上这一套锦衣,少说也要几百两,如今竟是一两银子也舍不得出。
“华伯父,实在是腾不出来多余的银子了,要不我为质,你同林家说道说道,看我能值几个银子?”
林醉君说得云淡风轻,林家若是想捐,怎可能会让她一个小丫头来,看轻了他们华府不说,更是以没钱糊弄了过去。
林家,这是公然瞧不起华家!
“林醉君,我华青好歹也是户部尚书,圣上倚重,你拿出一两银子糊弄谁呢?”
这是绑捐不成,非要硬捐了。
“华伯父,实在是醉君人微言轻,这样,我再回去劝说家主,看看能不能多捐点。”
眼瞅着华青脸色不太对劲,林醉君又加了一句:“家主心善,没准儿,会多捐一点,兴许是黄金……”
听见黄金二字,华青眸中光烨闪动,黄金可比白银值当多了。
华青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地应下:“那侄女,好生回去劝说你们家主,你华伯父等得,这中原的千万百姓可等不得。”
林醉君接道:“这是自然,告辞。”
她tຊ迈开莲步,宛若荷风轻动。
华家原是植有藕荷,往年里荷风送香气,惹得不少同僚称赞。如今,天大旱,荷香不复,倒是藕泥的臭味熏得林醉君抬手掩鼻。
华青眉目上扬,手中还攥着一枚铜板,今日好像还有旁的事还未去做。
罢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比上朝更加重要的事了,他得回书房找找借口,好明日应付明帝。
出了华府,林醉君适才觉得空气新鲜了不少,君十牵过来马车,林醉君迫不及待地上车。
等马车远离华府后,林醉君适才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马车疾行,君十看见周围没有什么异样的人之后,才道:“华府乱,一个精壮的女子和瘦弱的男子交欢,还是在水榭亭中。”
华青好歹是一个尚书,官大的人注重礼面,自个家出了偷腥的事,华青怎么可能不知晓,更何况还是在水榭……
回想起家丁的眼神,除非,华府中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有什么?”
马车兀地颠簸了一下,一异服女子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女子手执软鞭,眸有愠怒,迫使君十拉住了缰绳,停住了马车。
“这辆马车,本郡主认得!”
马车前的姑娘约莫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荔枝大眼正注视着车帘,她敢笃定,车帘后的人一定是前些日子和她抢虾灯笼的人。
林醉君一听这个声音,大抵也能知道是高留的那位郡主。
她花唇轻启:“绕过她。”
“是。”
君十的驾车技术倒是不错,愣是操纵三匹马从云萝郡主的身侧疾过,险些撞到墙壁,他一个右拽将马车拽到了道路上。
云萝郡主这下被吓得不轻,方才好像有一阵厉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实在是太可怕了。
云萝怔怔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马车,此时马车已经没了影子。
饶是整个高留,都找不到如此快的马儿,还是三匹马,和她抢虾灯笼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该不会是惹到了一个华京公主或者是郡主吧?
“郡主,您没事吧?”
“没,没事。”
林醉君面色沉静,就是脑子有一瞬昏沉,没想到君十的驾车技术那么好,果然,她的暗卫都不是吃白饭的,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啊。
她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