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抖了下,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她瑟缩着身体抬起头,男人腰间垮垮地系着浴巾,慵懒地虚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烟,一双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擦干,水珠延着精瘦肌理的脉络淌下来,滑过半露的人鱼线。...
不得不说,这半年应寒城对她是真的好,也是在倾其所有地教导她,她受益良多。
可是,她动和平拆伙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下宜味食府越来越好,她对一切越来越熟练,连应寒城都夸她能独当一面,既然能独当一面,她又为什么还和他保持着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
他是对她好,她对他也心存感激。
但,应寒城这个人骨子里的邪气是让她防备和惧怕的,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威胁她,谁也不知道他如果有一天再翻脸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蹦极估计都是轻的。
“砰。”
窗户被石子敲了下。
林殊看过去,有些无奈,这采花贼来的次数多了,她这朵花都已经习惯,连窗户都不锁,省得还要去替人开窗。
下一秒,窗玻璃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跳进来。
正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应寒城,应寒城一进来就按了按脖子,走到她面前,泄下一身疲累,“刚从邻市回来,累死我了。”
“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不是想你么。”
应寒城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就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大为满足。
林殊淡淡地看他一眼,他眼下青沉沉的,脸色有些苍白,的确是没睡好的样子,把面前的糖水鸡蛋推到一旁,“你让我熬的糖水鸡蛋,吃吧。”
“还是团团心疼我。”
应寒城眼中的笑意变浓,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甜丝丝的,却不腻。
一看就是很用心做的。
浅尝一口,入口由淡渐浓。
喝着喝着,应寒城忽然疼得“嘶”了一声,眉头蹙起,手捂着腰腹的地方,强忍着痛楚。
他撩起上衣,露出绑在腰间的层层纱布,有淡淡的血色渗出来。
林殊愣住,“怎么受伤了?”
应寒城自动将她眼中的惊诧转化成担心,心情很是不错,眉头也舒开来,“之前一个被我整倒闭的公司老总跑来报复,那老东西小算计一堆,明着冲我来,我刚制服他,却被他站在一旁唯唯喏喏的老婆给捅了,我算是老马失前蹄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对这种事早已习惯。
林殊听着这话也不意外,在她看来,应寒城手段杀侥狠断,不留情面,不逼对方到绝境不罢休,以致于搞得仇家林立,这工作无疑是在刀尖舔血、火中取栗,只是受伤已经很好了。
幸好林家走的路线是自身发展,并不去攻击竞争对手,他也只给些正当建议,她不用担心林家会惹上什么仇家。
再看一眼他的腰,林殊不由得叹气一声,伤成这样还爬窗进来,也不怕伤势变重。
“我听姜祈星说,你最近接的活越来越多,你把自己折腾得伤痕累累到底图什么?”
林殊始终不明白,以他的能力要想白手起家创立一家公司,可他非要从事这样一份工作。
“赚钱。”
应寒城坦白直接,又喝了一口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