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霸道宠爱》顾椰徐墨白完结版全章节阅读

时间:2022-10-18 00:43:2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一向霸道宠爱》 小说介绍

主角叫顾椰徐墨白的小说叫做《他一向霸道宠爱》,它的作者是纪十年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他一向霸道宠爱》 第11章 免费试读

【顾椰被放在台球桌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你……你想干什……”

徐墨白伸手,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听说……”

他缓缓凑近她,沉声道:“你看不上我,嗯?”】

水晶灯下,台球赛到了白热化阶段。球桌边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秦唐温柔夺目,举手投足散发着丝丝贵气,徐墨白笑意盎然,眼角眉梢流淌着不羁之感。

顾椰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得倒吸了口凉气:这两个家伙,光是站着就好养眼啊!可是,等她看清楚战局时,脸色顿时黑了:徐墨白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局斯诺克打得稀巴烂呀!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徐墨白一眼看过来,昂首挺胸,依旧是一副病娇姿态。四目相对,顾椰咂咂嘴,还是决定看书得了。她翻了翻手里的书页,很快,秦唐带来的少女就窜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问:“你在干什么呀?”

顾椰随口道:“草堂栖在灵山谷,勤读诗书向灯烛。”

“看书?”俞绵绵愣了半晌,不敢置信地道,“在西街七号的斯诺克厅里,秦唐和徐墨白的眼皮子底下,你在看书?”

一连串的定语,听得顾椰都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了。谁都知道西街寸土寸金,区区三十幢小楼,每一幢都是富贵人家的产业。西街七号更是洛城知名的私人会所,采用VIP制度,正经八百的有钱人也不一定进得来。

她一个草根少女,居然被徐墨白带进了上流社会,坐在三百万装修的小厅里,十万块一张的羊皮小沙发上啃书?想到这里,顾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我们得……”

俞绵绵一捏拳头,道:“嗯!多读书!”

顾椰险些被噎住,面前的少女却笑了笑,道:“我是俞绵绵,和秦小唐是青梅竹马,你叫什么名字呀?看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啊!”

出入这种上流圈子的人,看的八成都是原文名著,不过顾椰是个例外。她正要虚心地摆手,俞绵绵将书名念出了声:“《搞定冰山男的101种方法》。”刹那间,顾椰满腔的虚心变成了心虚。她尴尬地搓手:“呵呵呵,我叫顾……”

一句话没说完,一道清越的男声插了进来:“小椰子。”

是徐墨白。

顾椰站起来,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男人大步走过来,将球杆往旁边一拄,笑得十分美好:“怎么,不满意我给你取的昵称?”

她是真的不太满意,尤其这几个字是从他嘴里叫出来,言语间满是暧昧。

顾椰打量着眼前的混世魔王:一身湛蓝色衬衫配着冷色开司米、精致到闪光的手表,手里握着英国大师手工定制的斯诺克球杆……这家伙,球打得不怎么样,却实实在在拿得一手好腔调,难怪从他进来开始,隔壁几桌女人的目光就没挪开过。

顾椰走神的间隙,徐墨白已经将书夺了过去,接下来的十秒内,徐家四公子的脸色迅速发沉:“搞定?”

顾椰:“呃——”

徐墨白前进一步,冷笑:“冰山男?”

顾椰:“呃!”

他抱臂挑眉:“你要搞定谁?”

顾椰无话可说。

旁边,俞绵绵盯着她的书,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而秦唐,一张俊脸写着三个大字:想打人。瞎子也知道这对青梅竹马有猫腻,搞不好竹马看上了小青梅,青梅心中却另有冰山男?脑补完整个故事,顾椰“啧”了一声:人家酸人家的,徐墨白,你跟着黑什么脸?

徐墨白一声不吭,往秦唐站的方向略一搜索,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秦唐会意,当即将俞绵绵拉走了。

围观群众撤离,顾椰摸了摸下巴,正经地分析了一番:徐墨白身为一个八卦媒体热捧的豪门公子哥,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将她带到了私人聚会上,偏偏,她还不给人家好脸色,以这家伙的病娇设定,八成是生气了。

徐墨白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咚的一声,他合上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椰倒退一步,腰身撞到小茶几,砰的一声,她退无可退,疼得直皱眉。这下,徐墨白满意了,将书扔到桌边,凑近道:“知道为什么带你来私人聚会吗?”

顾椰决定装傻,道:“因为我美?”

“……”

顾椰沉吟片刻,继续道:“因为我闲?”

“……”

看着他一点点铁青的脸,顾椰吐了口气,沉声道:“因为凑巧。”

真的只是凑巧。

几个小时前,顾椰在学校里晃荡。徐墨白开着跑车招摇过市:一群学生举着手机,对着他的新车拍照,把小路堵了个严实。凑巧,顾椰经过,徐墨白拿她当挡箭牌,说自己是来接女朋友放学的,一秒都不能多待。就在顾椰撒腿要跑时,徐墨白大步走近,将顾椰推上了车。

一切都是凑巧,顾椰深信不疑,然而,抬头一看,徐墨白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变好看。

顾椰脚尖点在地上,嘀咕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总不是因为爱情吧。”

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徐墨白耳朵里。他扬眉,笑得邪气:“小椰子,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顾椰简直想一掌拍过去,手扬了几番到底稳住了。全世界都可以说她脑袋瓜不聪明,但徐墨白这个纨绔大少爷,凭什么嘲笑她?

顾椰皮笑肉不笑,道:“要不,你就是暗恋我?”

不等徐墨白反应,顾椰嘴角一扬,道:“但是,我从头到脚都……看不上你。”

说完,顾椰昂首挺胸,转身就走,刚跨出一步,身子陡然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顾椰尖叫不迭,吸引了小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跟我该干吗干吗去。”徐墨白将人放到了台球桌上,不轻不重地道。

厅里霎时间一片寂静。顾椰惊魂未定,讷讷道:“徐墨白,你……你想干什……”

“么”字没出口,他伸手按在她唇瓣上,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徐墨白勾起一抹笑,沉着嗓子道:“看不上我,嗯?”

尾音惑人,惹得顾椰浑身一激灵。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抬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目光。

徐墨白凑近,哑然道:“小椰子,你不乖呢。”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脖子上。顾椰浑身一僵,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两股力道撞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啪——

一个巴掌拍在了徐墨白脸上。

顾椰愣住了,动了动五根手指头:触感太好,流连忘返。

徐墨白脸色一沉,这丫头,居然敢扇她?关键是,扇完之后她还一副二愣子的模样?于是,堂堂的徐家四公子,什么风度气度也顾不上了,俯身朝她脸蛋咬了过去。

天地良心,原本徐墨白是打算给她一点教训,可是,恰逢她转头,一动一转间,他白森森的牙齿磕到了她温软的唇瓣上。那一刻,徐墨白听到了一道雷声,直接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为什么C大林荫路上那么多人,他偏偏要把她拽上车。

呵,因为他跟她,没完!

徐墨白在家里排行老四,圈子里熟悉点的人,都得叫一声四公子。他已经记不清这个称呼是从秦唐还是哪个发小口里叫开的了,最初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到后来真的传到了圈子里,倒像是尊称。

洛城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四公子天上地下却就这一个,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一个。可是现在,这个外表上的翩翩佳公子、骨子里的混世魔王徐墨白,脑海里只萦绕着一句话:小椰子,天上地下,我跟你没完。

不为别的,就因为两唇相碰的一瞬间,顾椰咬了他一口。

徐墨白很认真地想了一圈,他自知不是良人,甚至算不上好人,二十多年,怀里抱过的女人不算少。可是这是头一回,他还没想轻薄人家呢,就被人家给非礼了。也是头一回,他真轻薄了人家,想从人家脸上看出点羞怯来,却被对方给咬了。

最亲密的一瞬间,他的舌抵达她的舌尖,轻轻碰触,甜意醇厚;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讶异,但仅仅持续了一秒,她便毫不留情地咬了他一口。

他的吻,难道就只值一秒的惊讶?

徐墨白有片刻的茫然,痛得闷哼之际,顾椰总算松开了嘴巴。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慌乱。顾椰率先惊呼出声,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西街七号里灯光影影绰绰,有围观观众笑出声来。换作寻常,徐墨白可能就得冷脸了,可是这个夜晚,他只是看着顾椰离开的方向,愣愣地摸了摸嘴角。

后来有人形容起那夜的徐墨白,只用了八个字:目光晦涩,很是失神。

也是很久之后,徐墨白才发觉,他命运的转变跟这个目光、这个夜晚息息相关。

第二天,顾椰的脑袋依旧很晕。她满脑子都是徐墨白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如果说还有什么,就是他唇上清晰可辨的咬痕。

“要命!”顾椰一边敲脑袋,一边打开家门,妄图把脑海里徐墨白的脸赶走,可是刚跨出门槛,整个人就傻眼了:矮墙边抱臂而立的男人,不是徐墨白又是谁?

她的心脏狠狠一跳,她停住脚步:不会吧?

对面,徐墨白抬起头,慢慢地勾起嘴角:七号会所里,一个吻被她磕出了血腥味这就算了,关键是一吻之后,徐家四公子被欺负的消息传遍了城内。现在这家伙一脸见鬼的表情,又算怎么回事?

顾椰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一个声都没发出来,徐墨白已经大步走近,取下了领带,迅速套在她的手腕上。

距离太近,动作太突然,顾椰没弄清楚状况,徐墨白已经将领带扣紧,转身走下台阶,趾高气扬,跩得如二五八万:“既然你没法跟我好好聊,那我只有制造机会了。”

顾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谨慎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徐墨白说了什么?他冷冷地笑着,说:“当然是能让我们都满意的地方。”

在原地愣了三秒,顾椰回过神来,眼看就要奓毛,徐墨白停住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春风温煦,点点日光透过香樟树叶落在他脸上,也落在了他漆黑的眼眸中。

岁月温柔,时光静好。顾椰怔住了,她在想,世界上真有一拨人是得天独厚的:他们出身不凡、高高在上,偏偏还有一副令人惊艳的皮囊。如同眼前这男人,漂亮到妖冶,安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底宛若盛着秋水,一丝一缕似是深情,似是缱绻。

“喊得嗓子疼吗?”徐墨白把右手伸过去,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

风景太好,春风太凉,以至于此时此刻,顾椰张大嘴巴,彻底愣住了。

徐墨白满意一笑,然后悄然靠近,最后——

长指滑到她肩上,徐墨白把握时机,将她扛上了肩膀。

一片尖叫里,他勾唇一笑:美男计真的很好用啊!

还有,小椰子,你真的很好骗啊!

徐墨白将顾椰塞进了汽车里,剪刀门合上,他笑意盎然道:“小椰子,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

还能为什么?昨晚被她欺负了,他一大早上门来找碴儿呗!顾椰哼了一声:“知道。”

“嗯?”徐墨白尾音上扬。

“你暗恋我,你求不得,你辗转反侧……”

徐墨白怔了怔,点评道:“词还挺多。”说完,他一脚踩下油门,任顾椰狠狠倒进真皮座椅里,这才舒心地勾起嘴角。

法拉利F60飞驰上苍澜山,窗外的景致飞速倒退。

顾椰颤巍巍地扣紧安全带:他们要去哪里?

徐墨白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害怕?吓到了告诉我嘛,我会……怜香惜玉的。”

顾椰暗自磨牙,下一秒,车窗打开,冷风倒灌,将佯装冷静的她吹得恍如智障。

徐墨白继续加速,一边补充道:“想清楚了,记得告诉我。”

想什么?她还没回过神,法拉利急速转弯,一个漂移把她吓得够呛。顾椰忍无可忍:“停……停车!我的命很贵的!”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法拉利停在山巅。

“多贵?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徐墨白撑住了下颌,缓缓道,“你看看山下的摩天楼,每十幢建筑中就有一幢是徐家的产业,随便点一座,够不够买你,嗯?”

明明是很冒犯的话,顾椰却隐约觉得有些暧昧。她干咳一声,朝窗外看了一眼:繁华都市里,摩天楼高耸入云,挺拔壮丽,繁华如斯。

这样的景致明明遥不可及,却给她一种近在咫尺的错觉。就好像眼前这男人,明明在笑,明明出言戏谑,却让她觉得,那张精致非凡的脸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

邪恶的、调笑的或者贵气逼人的,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顾椰皱眉道:“你这个人太奇怪了。”像是要惹恼她,又不全像;像是来找碴,却分明不是。如果只是富家小公子闲得无聊,绝不会一次次纠缠着她!

徐墨白笑了一声,将手里的资料扔了过去:“顾椰,医药圣手顾文元的亲孙女,平安街三号药铺的唯一继承人,爷爷去世后你放弃当医生,改考了C大中文系……”

这家伙居然查她?顾椰脸上有藏不住的震惊,看得徐墨白勾起了嘴角,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

顾椰握着他丢来的资料,上面写着她的经历,从幼儿园到大学,获得的奖状、干过得坏事无一漏掉。甚至还专门有一张表格,写着她欠学校的债:三千两百元住宿费、两万五千一百元学费……她缺钱,老早就从学生宿舍搬了出来,每天走读坐一个多小时公交车去上课,申请了大学生贷款想先补上学费,结果一开学贷款就被驳了回来。该崩溃吗?不,她可是平安街长大的小辣椒,怎么可能对生活投降!被七份**工作拒之门外后,顾椰想出一个办法:卖房。老爷子在平安街给她留了老房子和药铺,大概不值什么钱,但是房子一楼勉强能当门面卖出去,解一解燃眉之急。

两个星期前,顾椰将卖门面的消息挂到了网上,晚上却做了个梦,梦到爷爷拿着扫把打得她上蹿下跳。醒来后,顾椰一狠心,将卖房信息给删了。

徐墨白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一辆玛莎拉蒂轰隆隆地开进了平安街。顾椰原以为是哪来的拖拉机,就往阳台下看了一眼,晒内衣的手一抖,衣架砰的一声砸到了玛莎拉蒂的挡风玻璃上。

那瞬间,顾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然而,徐墨白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更心碎。他说:“你知道吗,我的汽车挡风玻璃能买你八个门面。”

好在玛莎拉蒂的挡风玻璃安好,顾椰保住了八个门面,也飞速地意识到阳台下微笑的男人,正是门面的意向买家之一。

她看了眼爷爷的遗像,痛心疾首地跺脚,然后咚的一声,将窗户给关上了。徐墨白打招呼的手顿在空中,笑容僵了一瞬,被三月暖风吹散。

然后,徐墨白跟了她整整两个星期。她上课,他开着豪车跟在身后;她去学校社团,他抱臂等在门口;她在食堂吃饭,他叫了私厨外卖,慢条斯理地坐在她对面品尝。为此,整个C大中文系都惊动了,人人看着她都是一副看着韩剧女主角作死的表情,有羡慕的,有不屑的,到最后,竟然还有祈祷男二赶快出来搅局的。

真把这当电视剧了?

顾椰气得肝疼,在某次他开跑车追公交时,她大喊一声停车,窜上了豪车副驾驶座,干脆蹭车去学校;午餐时间,众目睽睽之下,她把徐墨白到手的料理餐盒抢了过来,大快朵颐;最后在学校社团门口,她扑通一声栽倒,抱住徐墨白的大腿:“求你,别喜欢我了,我作、我丑、我穷,你是不是瞎?!”

大约一天被吓过多次,徐墨白终于消失了。顾椰清静了几天,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发财之道,从小卖部里出来,揭开酸奶盖看能不能中辆汽车什么的,平地一声雷,徐墨白又出现了……

这才有了这些天的经历:她被拉上车,被扛上肩,被拦腰一吻,被挟持上苍澜山。

装了半个月的傻,这会儿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顾椰看了眼手里的调查资料,叹气道:“朋友,你说你这么有钱的一个人,买平安街的门面干什么?应该买世贸大厦啊,喏,就是那幢亮闪闪的大楼……”

她的手往窗外一指,立马被徐墨白掰了回来,他微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要的,要的。”

“客气,客气。”

针锋相对,棋逢对手。

顾椰气得一拍座椅,道:“你这个人怎么软硬不吃呢?门面我就不卖了,难不成你还想强买吗?”

他展开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轻笑道:“我这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顾椰被噎了一下,徐墨白的眉头却挑了起来,低声道:“怎么?”

热气喷洒在身上,顾椰脖颈上的鸡皮疙瘩都泛了出来。她眼一闭,脚一跺,张口便道:“徐墨白,我喜欢你。”

车厢里一片死寂。顾椰抓准时机夺门而逃。

十秒之后,徐墨白回过神来,大步追了上去,一个狂奔不息,一个紧追不舍。顾椰没法子,只得窜进驾驶位,等到徐墨白往副驾驶位上坐定,眼看就要逼过来时,她踩下了油门。

这些年,顾椰开翻过拖拉机,也撞翻过药铺运货的小汽车,摸到法拉利的方向盘却是头一回。是以,她做了人生中最精彩的一件事:将**版的超跑风风火火地开下了山。

法拉利在洛城里横冲直撞,最后一个漂移停到了平安街口。热血退去,理智上线,她刚刚做了什么?为了守住老爷子的门面,将一台欧洲**版跑车开得如同坦克?

顾椰不敢去看徐墨白的脸色,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撤了。她心脏咚咚直跳,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车窗打开,副驾驶位上,徐墨白神情亦正亦邪,眼底萦绕着丝丝笑意?

顾椰触电般地收回目光,朝自家大院跑过去。她不是故意要飙车的呀,是被他逼的!她也不是诚心要在山顶表白啊,完全是逃跑的权宜之计!而现在他那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顾椰摔上了院落大门。

徐墨白的目光让她忐忑,也让她慌乱。

这个人的出现,真的是为了平安街的门面吗?那为什么,她察觉到了丝丝危险色彩?

那时候的顾椰还不懂,许多故事,关于情爱、关于未来,一开始就是危险的。

顾椰知道,徐墨白一定会有后招;可是她怎么着也没想到,后招来得如此迅猛。又是一天,阳光温暖。她打算去街口吃顿麻辣烫,就这样徐墨白还是跟了上来。

十六宫格汤底香气四溢,将刚出锅的油条扔进去,三秒捞出,酥中带着点软糯,能把人的全部馋虫勾出来。

顾椰抬头,对上徐墨白的目光,胃口瞬间消失殆尽。她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下一刻筷子却被他顺势接了过去。指尖轻轻擦过,明明是若有若无的触碰,顾椰却心尖一颤,想起台球桌上那个突然的吻,有些热,又有些凉——

再看徐墨白,居然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她的唇刚刚还碰过那双筷子呢!

顾椰感觉心猛然跳了一下,生硬地打开话题:“你……你还打算跟我多久?”

徐墨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硬生生地将路边摊吃出了米其林大餐风范,举手投足间贵气非凡。

顾椰心里憋了一口气,有种豁出去的架势,开口道:“我跟你说实话吧,门面不能卖,爷爷如果地下有知,会打死我的!”

接下来的十二分钟里,她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从在网上发布卖楼信息,讲到噩梦里被爷爷追着打;从躲着他两个月,讲到昨天那场荒诞的逃跑大戏……顾椰自认为有理有据,声色动人,等到她一口气讲完,徐墨白勾唇一笑:“那太好了。”

这是什么神发展?顾椰满脸错愕,道:“啊?”

徐墨白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道:“我不要门面。”

他是徐墨白,徐氏医药矜贵的继承人,风流闻名的四公子,犯不着成天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为着几万块的门面一折腾就是两个月。斤斤计较到底有失身份,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就证明,他一开始就是另有所谋。

徐墨白单手支颐,缓缓道:“我要的是——平安街三号。”

一言既出,顾椰嘴角的弧度荡然无存。

她看着他手边的合同书,白纸黑字很是分明:他不要门面,不要老房子,要的是爷爷的药铺和药铺里……所有存留的药方。

普通人,怎么可能根据一条门面广告就摸索到平安街药铺里来?他不仅是居心叵测,还深谙徐徐图之的道理。

顾椰手心冒汗,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翻飞,忽而是爷爷平静的脸,忽而,又是那些如谜的往事。然后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问他:“你到底是谁?”

顾椰早就见过他的名片,徐墨白,传闻中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徐氏医药少董,经常出入八卦新闻的人物,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但,只是这样吗?

顾椰很不安,找了个借口想走,刚起身手腕就被他拉住。徐墨白眼眸清亮,说:“你是不想卖药铺,还是不想卖药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伤情疑无路,城西三号铺。三十二字方,往事随风散……”他笑起来,“你敢说这首诗写的不是顾文元的忘情药?”

脑海里轰然一响,顾椰指间颤抖:“这世上哪……哪有什么药能让人忘情!”

“哦?”长臂揽上她的腰身,徐墨白凑近,吐气如兰,“真的没有吗?”他的双眼像深海,如谜般诡谲。顾椰想后退,却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徐墨白眼底的笑意增了几分,声音里透着丝丝邪气:“欲擒故纵这么久,是不是该开价了?”

“我没有……”她睁大眼,脚下踩到石子,往身前一栽,在跌倒前被一只手稳稳揽住。徐墨白低头道:“没有欲擒故纵?那这是……”他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接着道,“投怀送抱?”

香樟树影里,一男一女姿态亲昵,就连普通的路人也会多看上一眼,更何况是——他。所以,顾椰还没开口,就被身后一声嗤笑打断:“嗯?这又是演的哪出?”

不到一秒钟,孟川柏骑着山地车而来,长腿一伸,声音十分淡然:“春天来了,又到了红杏长出院墙的季节……”

冷风呼呼吹过,顾椰濒临石化:“孟川柏,你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他扬眉,冷冷淡淡地答。

顾椰如梦初醒,推开徐墨白的钳制,动作慌张,看在孟川柏眼里无疑是做贼心虚。所以,他张口,凉凉地道:“顾椰,没想到,你看男人的眼光……啧,越来越差了。”话落,山地车驶远了。

徐墨白被顾椰拽着,暴跳如雷:“他说什么?!”说着一撸袖子,愤愤道,“他是谁?那个自以为是的**是谁?!”

顾椰十分头疼,扶额道:“地主家的傻儿子……”

“傻儿子”出现,将水搅浑,然后又溜远了。可是,顾椰知道,药铺的事还没解决。

应该怎么解决呢?吵不过就动手,打不过就跑,顾椰很有自知之明,直接选择了后者——趁乱逃跑:“天啊!孟川柏找我会不会有什么急事?我去问问看!”

彼时,孟川柏正在青石板小道上,顾椰追上去,一**跳到了山地车后座上,道:“可以了,快走!”

孟川柏皱眉道:“你不会自己走吗?”

顾椰在他毛绒衫上蹭了蹭:“你就送送人家嘛!”

“这里距离你家门口九百米,你体重四十五公斤,如果我载着你,平均速度会放缓百分之三十二,得不偿失。”孟川柏长腿撑地,声音冷淡,“自己走回去,或者坐法拉利,随便你。”

顾椰一愣,软软道:“你吃醋啦?”

孟川柏伸手,将她从后座上提起来,踩着山地车溜远了。

石板路悠长,月色正好。

吃醋?

他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洛城城东。

摩天大楼耸入云端,一江之隔,平安街却像是世外桃源,没有快节奏,没有匆匆走过的白领,有的只是青石板路、盛放的野桃花树,还有一条条未经开发的小巷。顾椰的老房子平安街三号,就在其中一条小巷里。

这个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一扇木窗打开了,月光落在床头,照亮了她不安的睡脸。顾椰看到了,爷爷就站在桃花树下,一层一层地将草药铺开晾晒。

她一怔:“爷爷……”

顾文元举起一捧药材,沉声道:“小椰,爷爷考考你,还记得它们的名字吗?”

她看着爷爷毫无病态的样子,眼角有些湿润。从前,她也是一心学医的啊!顾椰心底一酸,顾文元却叹了口气:“京子疏风散热,小艾草宣理气血,最重要的是它们的生命力都很强,如野草般坚韧,顾椰,你也要这样……”

顾椰张了张嘴,声音发不出来,她却能听到爷爷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小椰啊,你要勇敢,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

“小心一个来平安街买药方的人……”

“他是坏蛋吗?”顾椰愣愣地问。

“不……”顾文元摇头,“他是……”

顾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月上中空,院子里桃树摇曳,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是谁?

徐墨白是谁?

她抱紧双臂,想起爷爷沧桑的脸,明明生活在洛城这样繁华大都市里,爷爷却像是隐世的高人,成天与药材相伴……她一怔,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爷爷说过的话:人有情,情入心。有人的地方就有伤情。一味忘情药,能使人快活,使人解脱。

那么,这味药真的存在吗?

顾椰不知道。

爷爷去世后,三号药铺落满灰尘,明明就在老房子隔壁,明明每天都会经过,她却再也没有踏进去过。

为什么?因为失望,一种对谁都无法细说的失望。

天逐渐亮了起来。

周一的三、四节课是选修课,顾椰出门时,视线落在紧闭的药铺大门上:没有曾经大老远来排队的病人,没有招牌,没有名字,它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平安街三号。偶尔,还有人叫上一句:三号药铺。

顾椰摇头,蹦下了青石板。急刹声尖锐刺耳,紧接着愤怒的声音响起:“顾椰,你都不看路的吗?!”

看着孟川柏狼狈刹车的样子,顾椰声音抖了抖:“我……是意外啦……”

孟川柏的脸色很难看,将山地车一停,大步走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谁让你突然冲出来?”她的腰身撞上花坛栅栏,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往前头一窜,不巧,刚好蹦进了孟川柏怀里。接着,她听到了他低沉的呼吸声:“不是碰瓷?”

“当然不是啦!谁爱碰你!”顾椰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两人靠得太近,她不禁感觉呼吸里有他身上的青草味道,像是某一味中药,很熟悉,很温暖……

顾椰闭上了眼,然后,听到头顶响起一个冷冷清清的男声:“哦,所以你在勾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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