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泪,抬眼细细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眷恋几乎要溢出来。他壮了很多,也黑了很多,眉骨处多了一条小拇指长的疤,浑身气质变得冷冽,多年征战让他不在是当初的那个少年。我小声道:「可是,我等了你三年。」他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他离我极远,我迫切得想打破这种氛围,急急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我的未婚夫出征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女子,女子穿着红色长衫,腰间系着弯刀,自城门打马而来,张扬艳丽,像极了春日里漫山遍野的映山红。
「原来宁臻喜欢的姑娘,是这样。」她抱臂看着我,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
而宁臻只无奈瞥了她一眼。「儿时诺言,做不得数。」
好一个儿时诺言,作不得数。
我等了他三年,却等来了这句话。
宁臻从边关回来了,闻言第一时间我就去宁府找他,却被告知他和言姑娘去马场。
我又跑去了马场,只看见两人骑马追赶那只逃窜的兔子。
他们笑声爽朗,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初见宁臻的时候。
他们很默契,带着别人融不进的氛围,还时不时相视一笑。
那只逃窜的兔子跳到了我的面前,然后长箭射出,将那兔子定在原地,血染红了它的白色皮毛,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没了动静。
我愣愣看着那只兔子,抬眼便与宁臻的目光对上。
「容熹。」宁臻诧异得看了我一眼,然后翻身下马。
「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看了身边女子一眼。
我看向他身边的人,颤抖着声音问:「她是谁?」
我设想过很多次我们重逢的场景,我会问他,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或者告诉他,这些年,我很想他,又或是大哭一场。
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用质问的口吻,问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是谁。
可不该是这样的。
话落,我泪眼婆娑。
可宁臻没有如之前一般哄着我,替我擦眼泪,他只是冷着脸看我,然后道:「三年了,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
是的,三年了。
我擦干眼泪,抬眼细细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眷恋几乎要溢出来。
他壮了很多,也黑了很多,眉骨处多了一条小拇指长的疤,浑身气质变得冷冽,多年征战让他不在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我小声道:「可是,我等了你三年。」
他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他离我极远,我迫切得想打破这种氛围,急急伸手拉住他的衣摆。
「宁臻,你忘了你说……」
宁臻抬头,没有看我,只是对身边小厮道:「送容姑娘回去。」
我话停在嘴边,不知道要怎样说出口,明明是他说回来,就会娶我。
原来宁臻没有忘,只是时间久远,他的心意已然有变。
他始终没有告诉我,那个言姑娘是谁,我回身,看见两人在说什么,那姑娘恼怒得瞪着他,而宁臻笑着凑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无比亲密,又无比刺眼。
心脏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烈日照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一阵阵的疼,昏迷前,我听见小厮的惊呼。
「容姑娘……」
然后下一刻就落入了一个带着兰花幽香的怀抱,我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袖口,嘴里的宁臻二字却叫不住声。
我哥常说,人不应该犯贱。
早年他喜欢一个姑娘,甚至为了她要解除儿时订下的婚约,掏心掏肺对这个姑娘好,除了对我,我还从未见他对谁那么上心。
我娘说他满脑子情情爱爱,成不了事,他也不在意,甚至偷家里的玉如意送给那姑娘。
被我爹好一顿揍,他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而后姑娘收了他的东西,转身便嫁给了别人。
为此他去那人家里要求见她一面,却被人赶了出去。
然后他一蹶不振,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和那自小定下的姑娘成了婚,这两年似乎有所收敛。
后来那姑娘丈夫意外落马死了,又来找我哥,我哥到底说不出难听的话,却也没有理她。
他说,人要有点自尊心,不能她回来了找你收拾烂摊子,你去屁颠屁颠去了。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我娘对我们俩都是恨铁不成钢,宁臻出征,我为了等他,对家里安排的婚事理都不理,闹大了甚至说出家为尼。
我娘捂着心口,抹着眼泪。「我生的孩,一个个满脑子情爱,真就重要到非那人不可嘛!」
我倔的不行,固执道:「除了宁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