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离婚协议推给宋致远:「还不够明白吗?」他故意转移话题:「如果是因为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你不要……」我垂下眼,遏制住泪水,打断他道:「不会有了。」宋致远创业初期,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但那时我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去便利店兼职,最后因为过劳流产了。...
大学时,室友的妈妈寄来两箱青芒,她分了几个给我,结果就是宿管阿姨穿着睡裤,把喘不上气的我送上了救护车。
半夜护士来给我换吊瓶,从堆成小山的鼻涕纸中,我看到了宋致远汗津津的脸。
他抹了把汗,坐到了病床边,一看就是刚从学校赶过来的。
那时候,他是真的在意我疼不疼。
和孙芊暧昧的时候,也真的忘了我疼不疼。
「老婆,什么意思?」
宋致远僵笑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完全不相信我会提出离婚。
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短短几个月,我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多疑,自责,还有疯狂。
负面情绪像海水倒灌一样,一点点淹没着我,而我明知情况越来越糟,却又无能为力。
梦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把离婚协议推给宋致远:「还不够明白吗?」
他故意转移话题:「如果是因为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你不要……」
我垂下眼,遏制住泪水,打断他道:「不会有了。」
宋致远创业初期,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但那时我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去便利店兼职,最后因为过劳流产了。
宋致远还愣着,我已经到卧室拿出了收拾好的衣服。
快要出门的时候,他掐灭烟头,抓住了我行李箱。
「我知道你找人查我,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因为莫须有的事就要跟我离婚吗?」他顿了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哪怕到这时候,他还觉得可以骗过我。
我冷笑一声,挣开了他的手:「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都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我理了理情绪:「水电卡在床头的柜子里,不到要等到没钱了再去交,周姨会帮你记着的。冰箱里的水果,最好两天内吃完,还有几个快递……」
我顿了顿:「算了,不要了……」
宋致远终于明白了我没有开玩笑,眼底漫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什么意思……是不要快递了,还是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发颤,眼神带着控诉,好像绝情的那个人是我似的。
连我都忍不住问自己:
你真的不要他了吗?那个把你从孤寂里出来的少年,那个无论多晚都会等着载着你回家的少年,你真的不要了吗?
好在手机及时传来消息,闺蜜已经到楼下了。
我提着行李下了楼,宋致远又发来消息,语气软了下来:
「笑笑,你真的能放下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吗?」
抬头一看,他站在阳台上,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
我望着他,只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被抽光。
记忆里那个点亮我生命的少年,仿佛与我相隔了千万个光年。
「能的,只要时间够久。」
我手指发颤地打出一行字,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新租的公寓。
浴室里,凌菲帮我放好了洗澡水。
她让我洗个澡,再美美睡一觉,不要去想狗男人了。
我用力扯开一个笑,点头说好,可是被温暖的水流包裹住的刹那,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怎么了怎么了?」
凌菲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冲进来。
我并不想让她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用力忍着抽噎,脸都憋红了。
凌菲却轻轻揽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她身上:「想哭就哭吧,老娘陪着你呢。」
在她面前,我的悲伤无所遁形。
我终于抬起头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菲菲,我没有家了。」
我妈去世得早,父亲再婚成家后,我只能和宋致远相依为命。
可现在,他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