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城南看守所。随着询问室的门被拉开,一头红发,穿着破洞喇叭裤的乔沫沫走了出来。“你签个字,她就可以走了。”听见身后民警的话,乔沫沫浑身一怔。她抬起头,一眼撞上慕修寒冷冽的目光。乔沫沫扯开青肿的唇角,生硬地叫了声“小叔”。...
桐城。
城南看守所。
随着询问室的门被拉开,一头红发,穿着破洞喇叭裤的乔沫沫走了出来。
“你签个字,她就可以走了。”
听见身后民警的话,乔沫沫浑身一怔。
她抬起头,一眼撞上慕修寒冷冽的目光。
乔沫沫扯开青肿的唇角,生硬地叫了声“小叔”。
慕修寒阴沉着脸,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名。
等上了车,他紧绷的唇线才有了些许缓和:“你还想让我来这儿捞你几次?”
正在系安全带的乔沫沫神色一滞,却还是笑道:“不管几次,小叔总会来的。”
闻言,慕修寒眸色一暗。
他侧目看着身边的人,夸张的发色和妆容,脸上满是因打架而弄出的淤青。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孩。
慕修寒蹙眉收回视线,发动车子朝律师事务所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停在事务所门口,慕修寒才扔下一句“你自己回家”便准备进去。
“小叔!”乔沫沫叫住他,眸中带着几丝兴奋:“我已经辞职了,可以等你下班。”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被小心保存的桔梗花邮票递过去:“小叔,生日快乐。”
邮票虽小,却珍贵到花了她大半个月工资。
可本该在昨天送出去的礼物,因为被拘留一天而迟了。
慕修寒看着邮票,眼底掠过丝诧异。
当初他无意间提起缺桔梗花邮票的事,没想到乔沫沫居然记住了。
这时,路过的同事忍不住打趣:“慕大律师,你的小太妹又来了。”
听了这话,慕修寒立刻黑了脸。
他眸中多了分不耐:“谢谢,但不必。”
话毕,他扭头就走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乔沫沫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闪过几许落寞。
良久,她才深吸了口气,将邮票放回口袋,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
初秋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
乔沫沫没有回家,找了棵树躲雨后拿出口香糖嚼在嘴里。
半晌,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单,出神地看着诊断结果后几个字。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乔沫沫皱起眉,用火机将检查单点燃丢进垃圾桶里。
直至傍晚,雨才停下。
慕修寒走到停车场,却见一身湿漉漉的乔沫沫蹲在车子边。
她一直都没走。
慕修寒面露愠色,径直上了车。
乔沫沫一怔,立刻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下车。”慕修寒冷声道。
乔沫沫快速关上门,一脸无赖:“我等了小叔四个小时,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没人让你等。”
慕修寒一句话堵的乔沫沫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傻傻一笑:“小叔不愧是律师,能言善道。”
听了这话,慕修寒板起脸,原本还想赶她下去。
可看她微微发颤的双肩,不悦地打开了暖气。
乔沫沫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底淌过几许暖意。
她一直都知道小叔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
车辆缓缓驶离,朝乔家驶去。
乔沫沫看着慕修寒的侧脸,坦白自己病情的话在嘴里徘徊。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时,慕修寒清冷的嗓音率先响起:“以后你的事都和我无关,也不要再来找我。”
闻言,乔沫沫心一沉:“为什么?”
一种抽离般的孤寂感驱使着她不断追问。
而慕修寒看着后视镜中她那张与年纪不符的打扮,没了耐心。
他猛地踩下刹车,带着寒意的话语如雷在乔沫沫耳畔乍响。
“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