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静静注视他……

霍司砚换好衣服，对上她的目光，正想说点儿嘲弄的话，手机响了。

他看一眼，是霍震东打来的，于是接起：“爸！”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霍司砚目光落在温知羽面上，有些深邃：“是，她跟我在一起！……晚上我会跟她一起回去吃饭的！”

他挂上电话，语气淡漠：“爸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我有点忙，你带着……孩子先过去！”

温知羽心里清楚。

他不是忙，而是根本不想接她。

她没有步步逼近，很轻易就同意了，两个默默到楼下。

霍司砚让司机送她，自己则打开一辆黑色迈凯伦的车门，准备上车。

温知羽上前，他们隔着一道车门。

温知羽语气很平静：“霍司砚，你对我冷言冷语可以，但是……霍西，她很敏感，请你不要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霍司砚想起资料上，那个小东西。

长得跟温知羽很像，白白嫩嫩的，一头卷毛。

还……挺可爱！

他略冷淡地点头：“你放心！”

温知羽心里一松。

她注视着黑色跑车车尾，缓缓消失在面前，她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原本她满心斗志，可是在被他那样对待过后，她不确定了！

她站了许久……

老赵看了心疼，忍不住走上前轻声说：“少夫人，先上车吧！您身子重，久站没有好处。”

温知羽轻扶腰身，勉强一笑：“好像是有些酸！”

她坐车回到别墅。

回去后，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所有窗帘都拉上。

书房里幽暗。

温知羽靠在沙发上，耳边是霍司砚给她留下的录音笔，她静静倾听，听了无数遍，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

傍晚的时候，她接了霍西去了霍宅。

才进门，小烁烁就扑了过来，亲亲热热地叫：“舅妈！”

温知羽蹲下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家伙小脸微红。

小霍西扮了个的鬼脸：男孩子总红脸，羞羞羞！

霍震东夫妻过来。

霍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甜品，霍震东留温知羽说话：“见过他了？”

温知羽嗯了一声。

她不想让长辈为难生气，那些事情她闭口不谈。

但是霍震东已经知道，他恰好有些耳目。

他老辣地看一眼温知羽，很是慢条斯理地说：“他提出那样的要求，你也不生气？温知羽……爸爸想告诉你的是，不要因为他为你牺牲了，你就要放纵他的性子！过去的司砚有多混蛋，也不需要我向你多说！总之，一味忍让不是长久之计！你过去甩了他那么多巴掌，他还不是乖乖求着你复合？”

温知羽静默不语。

霍震东心里明白，她总归心软，舍不得那样对司砚！

现在，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这个爸爸，有些头大！

……

霍司砚是晚上七点回来的，卡在饭点。

跑车停下，他踏着夜色而来，小霍西已经忍不住跑了过去，抱住他的长腿，小脸蹭来蹭去：“爸爸，霍西好想你！”

霍司砚身体微僵……

毕竟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跟小孩子相处的习惯，可是他抱着小霍西，心里头有些柔软。

这，就是血缘？

霍震东看着儿子抱着小孙女，面上倒没有什么排斥，心里颇有些伤感和难过。

司砚有多疼霍西，此刻的他，肯定想象不出！

霍夫人更是拭泪。

这顿团圆饭，大家都吃得有些沉默……

霍司砚跟温知羽坐在一起，但是两人很生疏。

一个记不得。

另一个，因为他忘记而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