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加德能否提振欧洲经济

欧洲中央银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新华社发(沈霆摄)

11月1日，欧洲中央银行第四任行长拉加德正式走马上任，开启8年任期。拉加德的前任德拉吉因带领欧元区渡过债务危机，受到欧元区较高评价。但他留下的量化宽松“遗产”，也在欧元区内部引发分歧。拉加德是循规蹈矩还是别出心裁，欧元区经济在其治下能否摆脱疲软，都是外界关注的焦点。

现年63岁的法国人拉加德今年7月被提名为欧洲央行行长，9月由欧洲议会投票通过，10月18日获得欧盟正式任命。在出任欧洲央行行长之前，拉加德的履历可谓相当光鲜。2007年她出任法国财政部长，成为当时八国集团中首位女财长。2011年她当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成为该组织首位女总裁。如今，她又成为欧洲央行首位女行长。

而在拉加德之前执掌欧洲央行的意大利人德拉吉，在欧元区也广受赞誉。过去8年里，德拉吉最大的功绩是带领欧元区渡过了欧债危机的艰难时刻。2012年他的一句“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欧元”，很大程度上让外界重拾对欧元的信心。德国总理默克尔评价德拉吉说，他“引领欧元穿越波涛汹涌的海浪”。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德拉吉的政策，那就是量化宽松。为刺激欧元区经济复苏，德拉吉领导下的欧洲央行自2014年6月起开启负利率时代。2015年3月至2018年12月，欧洲央行又实施了约2.6万亿欧元的资产购买计划。

目前，欧元区的隔夜存款利率为负0.50%，主要再融资利率和隔夜贷款利率分别为0%和0.25%。自11月1日起，欧洲央行又将开启每月200亿欧元的资产购买计划。

总体来看，8年的量化宽松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欧洲的经济复苏，降低了失业率，保障了工资增长。但是，欧元区通胀率一直未达到2%的目标。随着量化宽松政策的边际效益递减，以及欧元区经济增速放缓，欧元区内部对是否继续“放水”产生了分歧。

对今年9月欧洲央行出台的货币宽松措施，德国、荷兰和法国的央行行长都予以批评。尤其是德国，担心持续的负利率将损害储户的利益，同时加大银行盈利的压力。不过在卸任前的最后一次货币政策会议上，德拉吉继续对货币宽松政策表示支持。

欧洲央行9月发布报告称，今年欧元区经济增速持续放缓，一季度增长0.4%，二季度增长0.2%，三季度有可能进一步下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则预测，今明两年欧元区经济将分别增长1.2%和1.4%，低于2018年的1.9%。作为欧盟第一大经济体，德国今年第二季度经济萎缩0.1%，第三季度有可能继续收缩。

在分析人士看来，欧元区经济当前的症结并不是流动性不足。影响欧元区经济的外部因素有国际贸易低迷与制造业萎缩等，内部因素则是相关国家缺乏结构性改革。

以德国为例。德国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出口，但贸易保护主义以及地缘政治等因素导致德国出口下滑，进而牵连制造业萎靡不振。据德国联邦统计局统计，8月德国商品出口总额环比下降1.8%，同比减少3.9%。另外，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公布的数据显示，受英国“脱欧”不确定性影响，今年4月至8月英国与德国贸易额下降了9.2%。

从拉加德近期表态来看，她对德拉吉的宽松政策是持支持态度的。而鉴于当前欧元区面临的内外环境，留给拉加德发挥的空间也不大。

不过，相比德拉吉的强硬，拉加德可能更善于与欧元区国家沟通。此前她曾表示，上任后的首要任务是弥补欧洲央行的内部裂痕。她还呼吁德、法等国出台相应的财政政策，以支持欧元区的货币政策。因此可以预计，如果拉加德今后想要进一步提振经济，就势必要触及到欧元区内部改革，包括欧元区推出统一财政政策、解决南北欧发展不均衡等。

毕振山

张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