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雾水，“就算我跟肖冬翰合作，怎么影响到了他？”不应该，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的地方。
康波说：“跟肖冬翰有竞争的那家公司，幕后老板是严总。”肖冬翰抢了老板的市场，还是姜家无意中帮的忙。
姜昀星顿了下，“行，我知道了。”
也没表态，直接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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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半，鲁秘书来敲肖冬翰的门。
刚才姜昀星打他电话，约一下肖总的时间。
“肖总，见不见？”
肖冬翰在看文件，头也没抬，“怎么见？我暂时不去北京。”
鲁秘书忘了说，“姜小姐在江城，下午刚到，她拿到邀请函，过来参加金融论坛，园区那边又邀请她来参观考察，她提前几天过来。”
都是园区统一安排住宿，也是下榻在这家酒店。
姜昀星得知他还在江城，约他见一面，说合作上的事当面聊聊。
肖冬翰看眼手表：“让她十分钟后到酒店对面二楼的咖啡馆。”
这次见面，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心照不宣是为什么事，沈京墨知道了他们私下的合作。
肖冬翰点了两杯咖啡，他不管做什么都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想清楚，接下来要不要跟我合作。”
他不喜欢强人所难。
姜昀星说：“继续合作。”
肖冬翰提醒：“慎重考虑。”
她道：“已经考虑得很清楚。”
她态度坚决，并没有意气用事。
合作不变，这个话题聊便到这里。
一杯咖啡喝完，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肖冬翰说：“我六点钟还约了人。”
“那不打扰了，我正好去看看江城的夜景。”姜昀星起身，拿上包离开。
肖冬翰则起身去楼上，他跟姜宁约在了楼上的餐厅见面。
他不喜欢等人，眼瞅着就到六点，她没一点动静。
他发消息给姜宁：【在哪？】
姜宁人在楼下大厅，正要去坐电梯，没想到碰见了沈京墨跟姜昀星两人，她立马转身，先去休息区等一下，等他们走了她再上楼。
姜昀星跟沈京墨乘坐不同的电梯下来，两部电梯差不多时间抵达一楼，看到对方后，两人皆是一怔。
姜昀星笑笑，打招呼：“这么巧。”
沈京墨点点头，“在这吃饭？”
“不是，喝杯咖啡。”
两人都是往门口走，一前一后。
沈京墨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脚步匆忙。
“姜宁。”他疾步追过去，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怀里，抱紧她，“你走什么。”他拿手捋捋她的后背，“别生气。”
姜宁厉声道：“你放开！我在发消息，都弄乱了！”
沈京墨松开她，姜宁猛地推了他一下，他后退半步。
姜宁忙看聊天框，刚才肖冬翰问她，在哪？
她本来要回：我在楼下。
可只打了“我在”两个字，后面的还没来得及输入，就被沈京墨拽到怀里，她没拿稳手机，手指乱按了几下，还不知道按了些什么字。
结果一看，她这么回复了肖冬翰：【我在想你。。。】
沈京墨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再一看，是肖冬翰的对话框。他跟姜宁说：“对不起，不知道你在发消息。”
他抽过她手里的手机，赶紧撤回。
肖冬翰这时回过来：【不用撤，看到了。】
第36章 机会
沈京墨把手机还给姜宁，他拿自己的手机发给肖冬翰，【姜宁那条消息，是手滑，误发，别当真。】
肖冬翰：【发给我的就是误发，要是发给你，那就是真心？】
沈京墨删除对话框，没空跟他辩驳。
姜宁在短暂的尴尬之后，跟肖冬翰说：【肖总，我需要半小时处理点事情。】
肖冬翰回过来：【给你一小时，跟他把所有话说清楚。】
姜宁没再回肖冬翰，她看向沈京墨，“出去走走吧，你对江城这么好奇，带你去转转。”
不管沈京墨什么反应，她先行往外走。
如果他们没分手，今年他来江城，是要见她的父母，看看她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但现在，物是人非。
他们并肩走着，隔着跨不过去的距离。
姜宁两手插在风衣口袋，在琢磨走哪条路。
人行道上，地砖湿漉漉，下午下了一场雨，风不小，树叶被吹落，半黄不绿，散落得到处都是。
沈京墨随着她的步伐，他发现他和姜宁今天穿的风衣，和五月份在伦敦时穿的一样。
天气也差不多，潮湿，还有点冷。
冥冥中，他们好像是把那天在伦敦走了一半的路，给走完。
姜宁望着前方，“你在江城投资，又把金融峰会带到江城，我不知道你后边还有什么大手笔的项目，你三思，最后你会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说：“我指的是感情上。”
沈京墨侧脸看她，“空还是不空，我想过。”
后来也没再想。
他犯了错，想做点什么，想赎罪。其他的，他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你来江城投资我管不了，以后别再去我家里。”
沈京墨沉默了一瞬，答应她。
姜宁接下来要说的，也是她约他出来的原因，“别再任何生意上为难我爸，给我爸施压。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别牵扯到我家人。”
“怎么会。不会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
姜宁放慢脚步，再往前不远就是江城的美食街。
江城的市中心看上去不小，但好像也没多大。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今晚解释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你觉得你没当初解释清楚，我才不愿回头。今晚咱们心平气和说一说，等说完了，”她这才看他，“沈京墨，我们就到此。”
沈京墨停下脚步，他们正好走到一盏路灯下。
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到一处，她的影子斜铺在他身上。
关于订婚，他没什么要辩解。错就是错了。
但有一点，他想说说，“姜宁，当初订婚后，我不是要一直瞒你，让你……”被小三。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这样的事哪能瞒得住，我跟你家公司有合作，你妈妈和我妈妈是校友，沈棠跟你又是闺蜜，我订婚这事，十天半个月他们可能不知道，但两个月三个月，总会知道。”
订婚那天中午，他当时回来跟她谈分手，当时没说出分手的话，他便知道，接下来所有的路都是死胡同，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就是跟她分手。
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之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失控。
姜宁始终偏头，看着路边被打湿的落叶。
有风吹过时，枯叶被卷着往前跑两下。
“你觉得，你跟你初恋姜昀星分开时，也没要你的命，那跟我分手，还不是简简单单一件事。”
“姜宁，要是刚分手时，你这么说，我理解。”所以那时他从来不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信。
“但到了今天这地步，你在我心里怎样，你真没必要再挖苦我，再妄自菲薄。”
沈京墨顿了顿，控制自己的语气，“你刚刚说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他从来没那么想过，他知道跟她分开会更困难，难很多。
但再难捱，也早晚会过去。
这是他当时在感情和利益之间做取舍时的想法。
又是一阵风打着旋刮过去。
刚才那片叶子被卷到路牙石
“姜宁，我不是故意不为你考虑，当时我想快刀斩乱麻也快不了，婚约牵扯的利益有点多，得一点点理清再去解决。”
还没着手解决，田清璐去找她。
“我心里清楚，就算解除婚约后，你在得知我跟别人订过婚，也会和我分手。但我又抱着一丝侥幸，想跟你有个未来。”
贪婪，自私，无情，幻想，卑劣，自我麻痹。
所有的劣根性，其他人有，他更多。
“至于订婚，家里没逼我，没有什么不得已。是我自己想替父亲和严家分担一点，考虑得更长远一些。有时候，财富今天还是你的，明天便不见得，我习惯居安思危。现在，我不去想那么多。”确切说是舍得放手一些利益了。
姜宁没打断他，静听他说。
“贺言问过我，后不后悔订婚。要是不订婚，我还不确定自己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但太晚。
安静几秒，沈京墨说：“我现在在努力去做一个，不那么差劲的人。”
“那祝福你以后的另一半遇到你的时候，你是个良人。”姜宁指指前面路口：“往左边拐，是美食街，往右拐，是商业街，夜景不错。严总，接下来，失陪了。”
她略微点下头，沿着原路返回。
美食街上，有她喜欢的饭店，里面也有他爱吃的菜，没分手时她打算好了，等他来江城见她父母，她要带他去美食街一家一家打卡。
右边的商业街，适合情侣晚上牵手轧马路。
她计划黏着他逛逛，再给他买几副袖扣，订两块手表。
当初计划得有多详尽，现在刀子割下来，就有多锋利。
回到和肖冬翰约好的餐厅，是一小时十分钟后。
肖冬翰在看资料，金边眼镜放在桌角，没戴。
见她坐下，他掀了掀眼皮，“跟他说清楚了？”
姜宁放下包，倒了一杯温水，“这是我的事。”
没必要跟你交代。
肖冬翰合上资料，“以前是你的事，现在也是我的事。”
他看手表，“我等了你一小时十五分钟，坐在这什么都没干。我最长等过别人二十分钟，等的是我爷爷。”
他说：“你现在是我祖宗。”
姜宁：“……”
她忽然笑出来。
这人说话总是让人出其不意。
肖冬翰把手机聊天界面给她看，“你把消息撤回了，我当时的感觉你打算怎么替我撤回？”
姜宁跟他对望，他没戴眼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她，“我是第一个给你发‘想你’的女人？”
肖冬翰拿起眼镜戴上，“别人发的，我没在意。看到了也没感觉。”
他戴上眼镜后，眼神深不见底。姜宁从容应对，“你这是打算赖上我？”
